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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玉杂笺】陈书良2016年4期总106
2017-01-27 13:17:01   来源:   评论:0 点击:

一晚唐湖南诗人李群玉,新旧<唐书》无传。其事迹的记载始见于唐范摅《云溪友议》卷中:李校书群玉,既解天禄之任而归涔阳,经湘中,乘舟题《二妃庙》诗二首曰: 小孤洲北浦云边。二女明妆共俨然。野庙向江空寂寂

晚唐湖南诗人李群玉,新旧<唐书》无传。其事迹的记载始见于唐范摅《云溪友议》卷中:
       李校书群玉,既解天禄之任而归涔阳,经湘中,乘舟题《二妃庙》诗二首曰: “小孤洲北浦云边。二女明妆共俨然。野庙向江空寂寂,古碑无字草芊芊。东风近暮吹芳芷,落日山深哭杜鹃。犹似含颦望巡狩,九疑如黛隔山川。”又:“黄陵庙前莎草春,黄陵女儿茜裙新。轻舟小楫唱歌去,山远水长愁杀人。”后又题曰:“黄陵庙前春已空,子规滴血啼松风。不知精爽落何处,疑是行云秋色中。”李君自以第三篇“春空”便到“秋色”,踟蹰欲改之。乃有二女郎见曰:“儿是娥皇、女英也,二年后,当与君为云雨之游。”李君乃悉具所陈,俄而影灭,遂掌其神塑而去。重涉湖岭,至于浔阳。浔阳太守段成式郎中,素为诗酒之交,具述此事。段公因戏之曰:“不知足下是虞舜之辟阳侯也。”群玉题诗后两年,乃逝于洪井。
范摅咸通时人,据李群玉活动时期几十年时间,当为可信资料。后又见于《新唐书·艺文志》,云:“李群玉诗三卷,后集五卷。字文山,澧州人。裴休观察湖南,厚延致之。及为相,以诗论荐,授校书郎。”宋人孙光宪《北梦琐言》卷六、李昉《太平广记》卷二六五、卷四九八、元人辛文房《唐才子传》卷七等都有记载,然大都是辗转传述以诗论荐的殊荣和黄陵题诗的艳遇,史实与荒诞不经的传说混杂。对此,《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五一已加以辨正:“《太平广记》载群玉遇湘君事甚异,其诗今载后集第三卷。然前一首为吊古之词,毫无媟亵之意;后一首写当时棹女,与二妃尤不相关。况群玉虽放诞风流,亦岂敢造作言语,渎嫚神明,污蔑古圣,殆因其诗为时传诵,小说家因造此事附会之耳。《洛神》讹为感甄,李善至引以注《文选》,俗语丹青,往往如是,未可据为实录也。”
    我以为,《四库全书总目》所论,虽将史闻撇离荒诞,但有为贤者讳之嫌。遇二妃事怪诞不经,最先记载者虽是《云溪友议》,但穷本溯源,倒有可能是李群玉本人“放诞风流”的自诩。按上古传说湘水有两位美丽的女神,《山海经·中次十二经》云:“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这个“帝”,是上帝。秦以后将“湘灵”与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结合起来,更加扑朔迷离、缠绵悱恻。黄陵庙位于今湘阴县城北二十公里三塘乡的黄陵山,汉或汉前即在此建黄陵与二妃墓。《水经·湘水注》云:“湘水又北迳黄陵亭西,右合黄陵水口,其水上承大湖,湖水西流,迳二妃庙南,世谓之黄陵庙也。言大舜之陟方也,二妃从征,溺于湘江,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民为立祠水侧焉,荆州牧刘表刊石立碑,树立于庙,以旌不朽之传矣。”屈原创作《九歌》时,正是“帝之二女”与舜之二妃开始结合的时代,因而《湘君》《湘夫人》就较多地表现了“湘灵”的神话。这实际是风流旖旎的人神恋爱故事。李群玉生长在楚地,深受“湘灵”神话、屈原辞赋的影响。他在《进诗表》中说自己:“居住沅湘,宗师屈、宋,枫江兰浦,荡思摇情。芜类之余,过于飘野。”他又常有“人间无乐事,直拟到华胥”(《昼寝》)之感,因此,当告假南归、途经黄陵庙时,恐怕也企望在“行云秋色”中找到慰藉,一洗现实生活中翻复升沉的穷愁。李群玉曾在《湖中古愁三首》中云:“……朦胧波上瑟,清夜降北渚。万古一双魂,飘飘在烟雨。”对湘灵的向慕溢于言表。可视为自诩黄陵艳遇的旁证材料。就是这段风流“经历”,前引《云溪友议》就记述了李群玉曾向当时的浔阳太守段成式讲述过。他说,自己在黄陵庙题写《二妃庙》诗后,当晚夜宿山下旅馆中,梦见二女子自言是娥皇、女英,因为被李群玉的好诗所感动,所以特来致谢。并且说两年之后,李将“游于汗漫”,那时就可以重逢相聚了。于是李就与她们互叙情好,一会儿二女便倏然不见了。对此,段还打趣说:“不知足下是虞舜之辟阳侯也。”按辟阳侯是汉左丞相审食其的封号。审食其初以舍人侍吕后,夤缘迎合,奉命维谨,封为辟阳侯。据说他与高祖刘邦的妻子吕后有染,故后借指后妃所宠幸的嬖臣、面首。段以其比群玉,这当然是一句语涉轻薄的谑骂,也从侧面说明了李群玉自诩与二妃有风流情事。两年之后,李群玉果然溺于洪井,世人更相信李是应神女所言“游于汗漫”去了。所以《直隶澧州志》说:“(群玉)过洞庭经二妃庙,题诗亵神,殁于洪井。”李亡后,段成式挽以诗云:“曾话黄陵事,今为白日催。老无儿女累,谁哭到泉台?”诗见《全唐诗》卷五八四。段是群玉的“诗酒之交”,“曾话黄陵”之说当纯为纪实,包括了当年好友之间各逞轻狂的闲聊,绝不同于后世的“俗语丹青”。此外,《唐才子传·李远》载,李群玉归湘后;途经九江,曾访问当时担任江州刺史的李远:
    (远)初牧湓城,求天宝遗物,得秦僧收杨妃袜一襦,珍袭,  
呈诸好事者。会李群玉校书自湖湘来,过九江,远厚遇之。谈   笑永日,群玉话及向赋黄陵庙诗,动朝云暮雨之兴,殊亦可怪。远曰:“仆自获凌波片玉。软轻香窄,每一见,未尝不在马嵬下也。”遂相戏笑,各有赋诗,后来颇为法家所短。盖多情少束,亦徒以微辞相感动耳。
 二人对此均有赋诗,李远有《老僧续得贵妃袜》,李群玉有《李远获贵妃袜》,均著录于《全唐诗》,这些当然可视为两位诗人的色情心理的展露,对于李群玉自己夸谈“黄陵情事”,则是重要的参证资料。前引《云溪友议》《唐才子传·李远》所述群玉与段成式、李远的交谈都证明了李群玉确曾得意洋洋地对人讲述过自己的“人神遇合”。所以,《四库全书总目》的辨正,怀疑此事“甚异”是对的,而怪罪后之小说家则失之不当了,盖始作俑者是李群玉本人也。
 又,李群玉早年曾作《黄陵庙》七绝一首,云:   
    黄陵庙前莎草春,黄陵女儿茜裙新。轻舟短棹唱歌去,水远山长愁杀人。
诗中描画了一位身着茜红衣衫的船家姑娘,流露出诗人对她的爱悦之情。我认为,李群玉早年或者在黄陵庙一带有过情事,在情思郁结的基础上托“二妃遇合”而抒怀亦未可知。惜史证阙如,故姑发其端于此,以俟来哲教之。
 此外,李群玉自称“宗师屈、宋”,屈原除美丽悱恻的《湘君》《湘夫人》外,在《远游》也写到了:“张咸池奏承云兮,二女御兮九韶歌。使湘灵鼓瑟兮,令海若舞冯夷。”其香草美人之辞、忠君爱国之思是历来所公认的。李群玉的《二妃庙》有没有一点“楚骚遗意”呢?“犹似含颦望巡狩,九疑如黛隔山川”似乎吐露了一点个中消息,但亦缺乏证据,无从推绎。倒是清代才子金圣叹在对《二妃庙》(小孤洲北浦云边)作了详细批注后深有感慨地写道:“嗟乎!此为写二妃?不为写二妃?必有读而黯然泣下者也。”以“模糊评论”谈及“模糊情事”,庶几更加恰当一些了。    

    历来都说李群玉淡于功名。此说始见于宋初孙光宪的《北梦琐言》:“(群玉)散逸不乐应举。亲友强之,一上而止。”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辛文房《唐才子传》均宗此说。对此,羊春秋先生在《李群玉诗集》(岳麓书社1986年版)前言中曾指出:“他一生很不得志,却自负才高,不甘心老死牖下。‘男儿白日间,变化未可量’,“遐想鱼鹏化,开襟九万风”,说明他作过许多‘起飞’的努力。为了使希望变成现实,他不断要求达官贵人‘垂青’,并曾‘徒步负琴,远至辇下’,向最高统治者进献各体诗三百首。‘庶期百雪调,一奏惊凡聋’。后来由于裴休和令狐绹的推荐,总算得到一个弘文馆校书郎的冷官,这使他喜出望外,说:‘昨忝丞相召,扬鞭指冥鸿。姓名挂丹诏,文句飞天聪。’”我以为,羊说很精当。此处所要补充者,李群玉“一举而止”亦有可疑。据《全唐诗》卷六五二载方干<题赠李校书》云:
    名场失手一年年,月桂尝攀到手边。谁道高情偏似鹤,自云长啸不如蝉。众花交艳多成实,深井通潮半杂泉。却是偶然行未到,元来有路上寥天。
诗的起句云:“名场失手一年年”,当不止一年也。方干是李群玉
的诗友,同时代人,故方作应视为李群玉不止一次应试的确实的材料。

李群玉于大中八年“徒步负琴,远至辇下”,进京献诗。由于裴休和令狐绹的推荐,被授以弘文馆校书郎,十三年去职出京。个中原因,羊春秋云:“方干在《过李群玉故居》中,透露他是‘衔冤下世’的;韦庄在奏请唐昭宗恤录儒士的表章中,也说过他‘衔冤抱恨’的话。‘抱恨’可以理解为怀才不遇,‘衔冤’则应该有更具体的内容。因此我想,这事恐怕和令狐绹的失宠及裴休的罢相不无牵连。”
我以为羊说值得斟酌,全凭臆测,连孤文单证也没有。遍阅李群玉现存诗,其中没有与令狐绹交游之作;与裴休交游之作有三首,即《三月五日陪裴大夫泛长沙东湖》《长沙陪裴大夫夜宴》《长沙陪裴大夫登北楼》,这都是受到观察湖南的裴休的赏识,追随唱和之作,时间当在大中八年入京以前,进京后即无诗歌纪其交游。应该说,李群玉与裴休、令狐绹关系都不会是太亲密的,更谈不上是同党中人了。
那么,迫使李群玉去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由于材料阙如,我们只能从其与同时代人的诗歌中作些窥测,作出尽管模糊、尽管不深刻,但与真实不违的推论。  
推论之一:李群玉未遭革贬,是请假告归的。对此,他作有诗两首。其一是《出春明门》,自注:“时请告归。”诗云:“本不将心挂名利,亦无情意在樊笼。鹿裘藜杖且归去,富贵荣华春梦中。”是口号体,虽然有烦恼,有自宽自解,但诗题“请告”是明确的。其二是《请告南归留别同馆》。诗云:“一点灯前独坐身,西风初动帝城砧。不胜庾信乡关思,遂作陶潜归去吟。书阁乍离情黯黯,彤庭回望肃沉沉。应怜一别瀛洲侣,万里单飞云外深。”诗题仍然明确冠以“请告”。此诗表达了自己对彤庭书阁的深情和对瀛洲伴侣的依恋。还说之所以告归,是出于乡关之思。当然这是套话假话,但也证明了当时李群玉并没有遭到贬免。
推论之二:李群玉在任校书郎期间,确实受到一些人的攻讦。这种处境在其诗中常有反映。如在《宵民》中曾感慨:
    大雅无忧怨,宵民有爱憎。鲁侯天不遇,减民尔何能!惨惨心如虺,营营舌似蝇。谁于销骨地,一鉴玉壶冰。
这首诗当是李群玉任职校书郎时受到群小攻讦有感而作。另一首诗《吾首则》似乎反映了他请告甫准,拟赋南归时的心情:“吾道成微哂,时情付绝言。凤兮衰已尽,犬也吠何繁。轻重忧衡曲,妍媸虑镜昏。方欣耳目净,谁到翟公门?”写出了一个告假待归的校书郎的得到解脱的凄凉心境。两年后,他在《献王中丞》中,仍然表达了这样一种凄苦的情绪:“登仙望绝李膺舟,从此青蝇点遂稠。半夜愤吹牛斗动,二年门掩雀罗愁。张仪会展平生舌,韩信那惭胯下羞。他日图勋画麟阁,定呈肝胆始应休。”值得注意的是,诗首句用《后汉书·郭泰传》郭泰与李膺同舟共济事,以喻自己没有朋友相助,恰恰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李群玉并没有与权臣结党。综上所述,我们不能肯定李群玉的告归是受裴休、令狐绹失势的影响,但是完全可以肯定,他受到了某些小人的攻讦。
 那么,攻讦的内容是什么呢?史乘阙如,不敢妄下断语;然而,他的诗友方干《过李群玉故居》云:“讦直上书难遇主。衔冤下世未成翁。琴樽剑鹤谁将去,惟锁山斋一树枫。”诗友段成式《哭李群玉》云:“酒里诗中三十年,纵横唐突世喧喧。明时不作祢衡死,傲尽公卿归九泉。”段以诗挽友,沉痛真挚,当无诬语。看来,李群玉为人狂傲,得罪了一些达官贵人,故尔小人别有用心地攻击他的上书,使他有口莫辩,只得告归。我以为,上面的推想与李群玉狂傲的性格应当是相符的。

  李群玉生前就享有盛名,似乎比现在的文学史上的地位要高得多。晚唐周朴有诗吊云:“群玉诗名冠李唐,投诗换得校书郎。”张为《诗人主客图》将他列入“上人室”。李群玉的诗艺受到了后世杨慎、谢榛、王世贞、翁方纲等的高度评价。羊春秋在《李群玉诗集》的前言中将其诗风概括为“清越悲凉,沉郁顿挫”,有很精彩的评述。对此,本文不拟赘述,只就尚无人论及的李群玉诗对宋代诗词之启迪,开东坡、白石技艺之一端者,略作考索,以为窥豹。
 一曰以佛理入诗。将释典掺入诗歌领域,始出现于东晋。随着维摩禅在中土士大夫知识分子中的盛行,出现了唐代王维、白居易,宋代苏轼、黄庭坚这样的居士禅大家。(对此,拙论《维摩诘与中国古典文学》有详述,收入“江南佛学丛书”)李群玉之涉佛理,也还是走居士禅一路。可注意者是,王维、白居易等人均有将佛理与情景结合、造语精妙的佳篇。至宋代,苏轼、黄庭坚则强调顿悟,他们将禅宗心法融入诗歌,较之王维、白居易等的佛理诗,更显得禅趣盎然,前无古人。梁启超《饮冰室诗话》谓之“口头禅”。我以为,晚唐诗人李群玉的某些佛理诗可以视为由王、白至苏、黄之演进关捩。
 从李群玉的诗歌中可知,他与佛门中人如初公、微上人、成威阇黎、规公都有来往,兼之他仕途不得意,生活艰难坎坷,自然向佛理中追求虚无飘渺的境界。面对青灯古佛,他曾痛苦地批判自己:“奔曦入半百,冉冉颓蒙汜,云泛名利心,风经是非齿。尚为情爱缚,未尽金仙旨。”(《饭僧》)他一再虔诚地表示:“愿与灵鹫人,吟经此终老。”“愿寻五百仙人去,一世清凉住雪山。”李群玉诗集中竟然还出现了纯正的佛理诗,如《湘中别成威阇黎》,诗中说:“群迷行大夜,浩浩一昏黑。赤水千丈深,玄珠几人得?持杯挹溟涨,至理安可测?宁假喻芭蕉,真成嗅薝蔔。”一片梵音,俨同说法。我以为,最值得注意的是《规公业在净名得甚深义仆近获顾长康月宫真影对戴安道所画文殊走笔此篇以屈瞻札》:
    五浊之世尘冥冥。达观栖心于此经。但用须弥藏芥子。安知牛迹笑东溟。生公吐辩真无敌,顾氏传神实有灵。今日净开方丈室,一飞白足到茅亭。 
   此篇虽纯用佛典,但口气流转生动,于俗语中见深义,实启宋人“口头禅”之诗风,完全可以置于苏东坡集中而人莫能辨。这样的佛理诗在唐诗中是不多见的。
 二曰以雅句巧构写江南水乡,开启姜白石词的意境。最为典型的是写荷。如《新荷》《晚莲》等写泽国芙渠,清空旖旎,最出色的如《伤思》:
     八月白露浓,芙蓉抱香死。红枯金粉堕,寥落寒塘水。西风团叶下,叠毂参差起。不见棹歌人,空垂绿房子。
 这首诗颇有巧构。芙蓉盛时,曾有棹歌人荡浆往来,人面与芙蓉相映,而今莲蓬累累,花枯无存,令人空忆棹歌人之倩影。以后,姜白石的词中就有很多类似的佳作。如《念奴娇》:
闹红一舸,记来时,尝与鸳鸯为侣。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风裳无数。翠叶吹凉,玉容销酒,更洒菰蒲雨。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   日暮青盖亭亭,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风南浦。高柳垂阴,老鱼吹浪,留我花间住。田田多少,几回沙际归路。
 前人多指出,此篇俊语如珠,花与人不分。其实,此篇的构思、属词与李群玉《伤思》同一机杼。姜白石《刘良佐诗稿序》云:“至于茶也,人病其苦也,然苦味未既而不胜其甘……三百篇之后,此味绝矣,惟晚唐诸子差近之。”他力学晚唐,诗词饶有缥缈风神而缺少现实内容。所以,李群玉诗歌应该对姜白石是有所影响的。宋人戴复古《论诗十绝》之一云:“文章随世作低昂,变尽风骚到晚唐。举世吟哦推李杜,时人不识有陈黄。”戴复古此诗是为反对江西诗派而发,但是,他恰好说明了宋代的诗词与晚唐有密切的联系。我以为,李群玉的诗歌在文学发展史上,也能提供这方面的例证。(作者系我馆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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