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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潇湘洙泗

2020-10-4 17:14| 发布者: admin| 查看: 4269| 评论: 0|原作者: 辑注校点:陈先枢|来自: 名城长沙网



 

岳麓书院文庙 崇圣祠

 

岳麓书院文庙位于讲堂左侧,始建于明弘治间,内有大成门、大成殿、崇圣祠及廊庑等建筑。文庙及崇圣祠为供奉孔子之所,是古代书院的必有建筑,后屡有兴废。今文庙、崇圣祠为抗日战争后重建,重檐歇山顶,黄琉璃瓦。大成门为五间硬山,三山屏墙,优美大方。另有花岗石构建的“道冠古今”牌坊。

 

新建崇圣祠碑记

(清)欧阳厚均

 

书院旧有圣人庙,创始于宋乾道间,曰礼殿,屡有兴废,无定址。明弘治间始为大成殿,正德二年移建今所,于是庙有专地矣。庙后平冈高二仞许,除其地为明伦堂,后圮。嘉靖九年,仍旧址为敬一亭。厥后,易其额曰“四箴”,立两程夫子主祀于其中,未知始于何时也。阅岁既久,风雨剥蚀,材多朽蠧,壁半欹斜。厚均以乾隆己酉负笈从罗慎斋夫子游,始履其地,距今三十载,为嘉庆戊寅,受当事之聘,主讲席,抗颜为师。祭菜后,展谒各先贤祠宇。登斯亭也,四堵就颓,梁倾柱塌,仰视檐瓦,漏见日光,亟与诸同人谋撤而新之。诸生请另辟地为亭,以存旧制,即其遗址式廓之,仿各学黉宫之制,建崇圣祠于其上,余韪之。

考圣人先代,自宋大中祥符元年始加封号,元至顺元年始封王爵,别建殿于大成之西,曰“启圣王殿”。明正统三年,始以颜、曾、思、孟之父配,然惟阙里家庙行之。嘉靖九年,始通行于各学,别立一祠于大成殿后,曰“启圣祠”,四配俱称先贤。后复增从祀先儒为两庑。国朝雍正元年,始追封五代皆为王爵,额为“崇圣祠”。自京师及各直省、府、厅、州、县学宫,咸遵行之。至各处书院,间有立庙以祀圣人者,制皆从杀,后殿之建鲜哉希矣,惟岳麓为四大书院之一,地居山水极胜,既奥且旷,自宋立圣庙后,由元、明以迄国朝,规模日扩,殿陛、戟门以次递增,东西配位、两哲两庑庙制悉与各学宫等。今复建后殿,以崇祀圣人先代,庶彬彬乎大备矣。

惟是鸠工庀材,厥用不赀,筑室道谋,不溃于成,叹多谋之不集也。诸生既翕然一心,事成于有志,功成于能断,其勖哉毋怠。于是,佥举谙习工程节慎出入者综其事。其筹经费、劝捐输则诸生分任其劳,经始于仲秋之吉,四阅月而栋宇成。饩资告竭,佽助者缓不济急,余乃出脩金佐其用,不足复称贷以益之。岁暮而土功毕,木功休。越明年己卯,复筹款垫用,设龛位木主,咸雕镂之加金漆焉。香案炉瓶厘然毕具,门戺桷楹胥施丹垩。修平阶城,开浚沟道。秋之八月,厥功乃蒇。先后监院请于大府,发帑存余款以济之。又逾年,乐输家亦节次赍至,爰乃填还垫借各款,复以其羡葺门以内祠庙堂舍,增新改旧,位置咸宜。凡门以外之亭台古迹,亦罔不次第修复焉。

是举也,縻白金二千二百两有奇,自崇圣祠而外,若四箴亭,若六君子堂,若濂溪祠,若岳神庙,若讲堂,若半学斋,若中道亭,若赫曦台,若禹碑亭,若北海碑亭,若极高明、道中庸二亭,若道乡台,若风雩亭,若吹香亭,若奎星楼,或因或创,兴筑者凡十有六处。倡其议者,长沙李家骥、宋成采、周封万、陈济川、黄甲第、符正道。董其役者杨璋。赞其成者长沙冯序甫、饶先曙、袁定甲、李兴之、余士轸、陈赓、何荟祥、周时翥,善化罗振声、黄维善、欧阳新、黄垣、劳崇光、葛之镛、楚拔南,湘阴易即昌,浏阳李长春、伍宗德,宁乡杨文治、周校缃,益阳罗云、周代炳,湘乡谢鸿逵,衡山胡赞圭,耒阳伍枝芳,新化欧阳垣,沅江王元麟,郴州曹甲先,桂阳州曹德鸿,俱不可以不书。其慷慨好善之士,悉列芳名于左。

 

按:本文录自清同治《续修岳麓书院志》卷四。

欧阳厚均,见   页。

 

文昌阁 奎星楼

 

文昌阁在岳麓书院讲堂后,清康熙间湖南巡抚周召南鼎新,为文庙附属建筑。奎星楼位于岳麓书院前,乾隆年间山长罗典创建,建楼目的为“以当文峰为今秋闱发兆”。据民国初年所摄奎星楼照片,可知该楼实为一座双层六角亭。文昌本为星名,是古代对奎星之上六星的总称,星相家认为它是主大贵的吉星,后被道教尊为主宰功名、禄位的神。奎星又名魁星,常追附于文昌帝君,是天上二十八宿之一,在汉代便有“奎主文章”之说。故士子考试之前和金榜题名之时,都要跪拜文昌帝君和魁星。今文昌阁为1998年重建。奎星楼今不存。

 

重修岳麓书院文昌阁记

(清)袁名曜

    

清兴二十余年,文治益渐被。康熙初,中丞周公讳召南,始因旧址鼎新,构造书院,建先师殿庑,而其时车氏万育、潘如安、陶汝鼐、陶之典、胡之凤、唐世徵、于公允、吴季芳、胡虞潢、陈有为、黄佳色、胡依云、史左严、李先香、张元龙、王士乾、蔡寿生、尹士伟、车万备、施作霖、张元凯、龙起田、刘象贤、陈于前、刘友光、汪大宗、张完楚、丁昌龄、李先登、江有溶、阳始亨、车以遵、刘允祁、苏我望、陈献忠、黄蔚、金玉、高榜、尹凫、王琼、黄钫、严埏诸耆旧,同建文昌阁于讲堂后。二十五年,中丞丁公讳思孔,奏请钦赐“学达性天”额,颁发经史书籍,乃于阁后崇建御书楼尊藏。越乾隆九年,中丞蒋公讳溥,又奏请钦赐“道南正脉”额,颁发书籍,亦尊藏楼上。璇题宝轴,霱采烺烺,焜耀千古矣。

盖圣庙、文昌阁之建,越今已百五十年。御书楼之建,亦阅百三十年。中间,当事以时粉垩肸饰,而陈文恭公(按:陈宏谋)抚楚,大修斋舍,恢廓旧规。尔时,圣庙、文昌阁、御书楼,工尚完固,无俟缮葺也。名曜以嘉庆庚午岁回籍,自壬申洎今,当事不弃谫陋,俾寓砚兹院,与乡人士相切劘。敬询书籍,早为螙蟫伤蚀,鲜有存者。而殿庑楼阁材日朽坏,势难閜攰。乃以昔年捐置文昌祭田之余,增醵得四百缗,修葺圣庙,榱桷椽税,砖甃门墙,臻于完固。而肄业贡生零陵何龙光,遂以独力捐修文昌阁及御书楼,费八百缗,始克蒇事,一切鸠工庀材,皆亲为摒挡。其梁上镂文,以名曜挂名者,龙光让善之词也。于其成,碑以纪之。至重购书籍,以复旧观,则不能无请于当事云。

 

按:本文录自清同治《续修岳麓书院志》卷四。

袁名曜,见   页。

 

奎星楼记

(清)罗典

 

壬子(按:乾隆五十六年)夏五月初旬,制军毕公秋帆先生以诘武再莅长沙。十四日渡江,亲主书院文课,与学使张公忍斋先生偕至。制军谓己酉跻岳麓绝顶,揽得大局,今当就平宽势一环面之,因复偕学使出登台。遽指是山左界一支,从禹碑前正脉数折而下,既外作天马横峰回抱,内复于平田中突起高阜,其来曲隐隐,有过峡处,使人踪迹之,而信喜曰:此天成也,可构魁星楼冠之,以当文峰,为今秋闱发兆。旋遣趋致白金一百两整,属为经始之藉。明日,诸学徒同辞请于余曰:斗魁缀联,文昌正宜,仰迓灵光,以资其荫。且制军以庚辰廷对第一人,出而持节秦陇豫楚,既历二十有三年,海内无与伯仲。彼吉曜中,所称天贵,欣有真矣。今实得其降临周览,指示所宜,如其言必有奇验,已订同人更朋资助之。时复有溆浦戴生,通日者之学,轮指而得吉,亦即来告曰:五纬之行天,木为福德之主,火为文明之极。今岁在壬子,值六月十八日,二星同会于苍龙之角度,千载未易得逢,时不可失也。因相与候之初昏,皆确然不惑。乃其跃跃集工料,刻期纠督,不半月落成,事诚美且异矣。楼之制,周回八丈,作八方式,方一丈,高二丈八尺,塑像七尺有五寸。望之轩耸欲翔,炳焕相辉,地与人之灵杰相凑会,端有赖焉。今之从余游者,适及乘时与力,以荷承嘉应,夫岂偶然者。谨覙缕营建颠末,为之记。

 

按:本文录自清同治《续修岳麓书院志》卷四。

罗典(1718—1807),字徽五,号慎斋,湖南湘潭人。进士出身,历官江南道监察御史、掌印给事中、鸿胪寺少卿等。自乾隆四十七年至嘉庆十三年(1782—1808)九十岁无疾而终,一直掌教岳麓书院。在培养生徒、建设书院方面多有成就,先后被题奏四次,经吏部纪录八次。在教学活动中从事汉学研究,人们称其“主讲岳麓,唯以治经论文,启诱后进,覃思幽微,多有心得”。

  

湘水校经堂 校经书院

湘水校经堂原在岳麓书院内,为道光十一年(1831)崇尚朴学的湖南巡抚吴荣光所创。咸丰二年(1852),太平军攻打长沙,岳麓书院受到战火毁坏,校经堂课业陷入停顿。光绪元年(1875),湖南学政朱逌然重新恢复湘水校经堂,改设于都正街原城南书院旧址,其学术风尚朝着经世致用方向发展。由于城南旧址狭窄,不能适应发展的需要。于是光绪十六年(1890),湖南学政张亨嘉与巡抚张煦商议,于长沙湘春门外煕宁街另建新舍,并将湘水校经堂改名为校经书院。

重建湘水校经堂记

(清)郭嵩焘

 

湘水校经堂,南海吴荷屋中丞抚湘时以经学课士,创为之名,而实未有堂也。时欧阳坦斋先生主岳麓讲席,就斋西隙地建屋一椽,存其名。中丞罢归,此课遂废,而堂为虚设,且三十年。济南毛寄云中丞重新是课,黄南坡观察为集资;定立章程,自中丞以下至郡守,月一课。自是湘人士稍稍向学矣。又十八年,余姚朱肯甫学使始取盐余款倡为之,集高才生二十人治经其中,因故城南书院遗基治为民舍者以名堂,盖距南海中丞始名堂时五十年矣。

古者学校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所以节民性而兴民德,一本于《经》。自周之衰,圣人修明纂述,以教万世。三代典章制度散佚无征,犹得存其遗文,以知质文升降之数、因革损益之宜、国家所以治乱兴衰,既得备知其故,而又以窥理道之精,达人事之变,以蕲至于察人伦,明庶务。下至起居日用之常、进退揖让之节,莫不备于其中。一日去之而耳目手足之无所措,终身由于一艺之中,而相与讨论行习之,靡有穷也。

汉承秦毁灭《诗》、《书》之余,稍求遗书,置五经博士,聚讲于京师。诸儒通一经者,又各以颛门教授乡里。天下之士,争以经明行修相奖为名。朝廷设六艺之科以整齐天下,非经博士讲授,有异师法,悉屏不录,是以学出于一。人才之美、风俗之醇,恍然见三代之遗。

有宋诸儒出,不专治经,然其所谓师法,相与遵守之,转相传授,人才尤盛焉。班氏之传儒林,以为百有余年,支叶蕃滋,盖利禄之途然也。有宋诸儒于此急正义之防,诸经训诂,时有出入,而微言大义,所以振发人心尤至。于圣人成己成物之学,一反求之心性本源之地,以立之基。而所用为学者,终亦不能离六经之文以自为说。历元至明,其风浸然,然老师大儒昌明正学,往往而在。至于今日,而遂泯然无有讲论及此者矣。学校之敝,人心风俗之偷,岂小故哉。

嘉、道之间,仪征阮文达公立诂经精舍浙江,继又立学海堂广东,奖进人才为盛。自顷十余年,各直省亦稍建书院,以治经为名,下及郡县亦相率为之。而湖南校经堂课实开偏隅风气之先。意者经学将遂昌明,承学之士有所凭藉以资讨论,庶几一挽末世之颓风邪?余姚学使之功,殆尤不可泯矣。抑吾闻学者之治经,将自事其身与心,以俟用于天下。而或以学资其陵猎,以长其傲慢之心,则视空疏之弊为尤烈,是又在学者之自审耳。

 

按:本文录自《郭嵩焘诗文集》文卷二十六。

郭嵩焘,见   页。

 

楚南新建校经书院碑记

(清)张亨嘉

 

光绪戊子,使者初受命,视学楚南,上疏言:救制科之弊以讲求经史为先,储致用之才以通知古今为要。天子可其言。既校试三载,所得士出湘水校经堂为多。校经堂者,前抚部南海吴公荣光议以湘省书院循常例课八比文,不足以觇根氐,拟辟斯堂,以倡朴学。会军兴中辍。前学使余姚朱公逌然始设课额二十四名,经费由湘岸淮商按票抽捐。顾费绌未能议建置,僦屋以处生徒,而僻郡高才生,或以额隘有向隅之叹。使者心以为歉,乃谋之湘中勋望,醵资贷贾人,岁输子钱于官,而鹾局亦推广捐数,共增肄业弟子二十名,并前为四十四名,略仿古人经义、治事分斋之意,月试以经史大义及当世之务。咨商抚部灵州张公煦,假官钱改建书院于长沙城北,而以在籍陈提军海鹏董其役,六阅月而工竣,乃进诸生而告之曰:

呜呼,古今天下治乱、中国强弱之故,岂不由学乎哉?方其盛也,以《易》卟疑,以《尚书》明治道,以《三百篇》使绝域,以《春秋》决疑狱、制兵谋,以《礼》定郊褅大典,以编年纪传之书鉴兴亡而明损益。虽其时治不皆纯王,人不皆近圣,而魁庞奇伟绝特之士时出其所学以宏济艰难,故内治而外鞭挞四裔而有余。自经术之微,洎胜国千数百年矣。熹怀之际,制举之文,号称极盛,而世愈乱,中国愈弱。顾亭林氏作《生员论》,至谓士不成士,官不成官,将不成将,寇贼奸宄得而乘之,敌国外侮得而胜之,以守则必危,以战则必败。嗟夫,顾氏之言何其创巨痛深,至此极也。而世之俗儒,动援古之不学而成大功,享大名者以自文饰。夫霍博陆之为相、斛律明月之为将伟矣,然以视邺侯定策、新建戡乱何如也?枚、马、张、陆、徐、庾之文章富矣,然以视贾、董诸大儒又何如也?国家龙兴辽沈,显功元德之佐多产东北,累世文治,旁魄光昭纯懿之气渐集于南,而湘之厚殖,适足受之。自顷潼池倡乱,数十年来,伟人名业项背相望,顾皆出于布衣儒服章句之儒,通经致用,其成效亦略可睹矣。夫上有所求,则下思所应;前有所成,则后思所继,诸生勉乎哉。

方今天子神武,环瀛九大土,将折棰笞之。诸生积其忠孝侠烈之性,出肝胆以报君父,举平日所闻于经者,抒之为方略,成之为事功,一洗二百年来穿凿破碎空谈汉宋门户之耻。近与其乡诸巨人长德后先辉映,其尤足壮矣哉。即或寂寞空山,贫贱不试,而所以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理,亦可毅然自任而不疑。若仅以经明行修,乡里称善人,其所成就犹小也。老子曰:“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诸生得贤师友,于身心义利之界,古今善败之迹,天地蕃变之端,辨之幾微,而规之远大,它日出而应天下之务,如素习然,非所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者邪。

使者行有日矣,所望于诸生者甚大,书此勖同志,且以为来者诏也。

光绪十七年十月初吉,湖南督学使者张亨嘉记,优贡生湘潭黄笃志书。

 

按:本文录自清光绪《校经书院志略》卷首。

张亨嘉(1847—1911),字燮钧,号铁君,清侯官(今福州市)人。光绪九年(1883)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光绪十四年(1888)任湖南学政。后历任国子监司业、司经局洗马、翰林院侍讲、大理寺少卿、浙江学政、京师大学堂总监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兵部右侍郎、礼部左侍郎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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