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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一桥 建成通车41年

2013-10-31 08:23| 发布者: admin| 查看: 474| 评论: 0|原作者: 文章注明|来自: 潇湘晨报

  橘子洲大桥在2006年以前的名字叫湘江一桥,10月1日,是它建成通车41年的日子。

  这个生日从十年前就被频繁提起,是因为这座城市被车轮托起后,让它提前进入了百年设计寿命的晚年。曾经站在这座桥上看过风景的人,如今都知道,超过其20倍设计流量的车流正日日向它的18个桥墩施压,十年来针对桥面的修补、劝车辆绕行的办法,都只是延缓却并未停止压力渐涨。

  湘江一桥是钢筋混凝土双曲拱桥,这种桥梁在20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大量出现,基于本身结构特点和当初设计的荷载标准,它的优缺点也很明显:施工快,但接缝多,所耗钢材少,但承载力低,所以在三四十年后,这一批桥梁都陷入危机。尽管2012年,中国工程建设标准化协会发布了《双曲拱桥加固改造技术规范》,但不撼动根基、重置结构的加固补强,不可能把它们改造得和钢筋铁索桥一样坚固。

  不如就让它成为一座日落桥吧,一条河上的步行街道,如果我们还想拥有它60年,还想要它和那座1972年废弃的老码头一样,静静守候这座城的兴衰裂变。世上的惊喜总会散去,留它慢慢衰老就好。

专家点评

  他们厌烦了对轮渡的等候,以及到了晚上不开船的无奈

  10月15日,长沙入秋以来最冷的一天,西风,水位不高的湘江仍泛起白浪。橘子洲大桥河东附近的老码头这时露出水面半个身子,黑色的水泥上长满了绿苔,死去的贝类成群结队地枯竭在缝隙里。

  老渔民们缩在船头避风,偶有几个垂钓者仍在水边守候。41年前,大桥建成通车以来,老码头便逐渐失去了光彩,它们匍匐的水面正对着的坡子街,依旧繁华。

  长沙在75年前的文夕大火里受过重伤,90%的建筑被毁,41年的工程,在后来大拆特拆的城里,也算得上积淀了。

  这座桥建成之前,从河东去河西的人要经过三个落点,义码头、百搭桥码头、渔湾市码头。当时长沙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有河无桥的省会城市,湘江上的第一座大桥,是1961年修建的湘潭湘江大桥。

  1964年,洞庭湖洪灾,湖南日报摄影记者唐大柏奉命乘直升机拍摄,返回时,他用随身的禄来相机对准橘子洲按了快门。几十年后,81岁的唐大柏依然记得当时的心情。

  那架老式飞机给他带来的震撼至今记忆深刻,飞机能迅速跨江,而熟悉的那块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帆船、轮渡、木筏船只能载着人群艰难航行,逆风溯游的帆船更加吃力,只能走“之”字路曲折前进。

  他和许多长沙人一样,坚信这座桥一定会建起来,也一定会在他镜头下的橘子洲和轮渡码头经过。

  有文献记载,时任中南局第一书记湖南祁阳人陶铸1965年到长沙视察工作,就在他往岳麓山去的途中,看到了长沙人已经司空见惯的一幕——过河的车辆和行人在五一路上浩浩荡荡排起了长龙,足足有两三公里。“你们应该修一座桥”,他说。

  长沙人对这一幕排长队等候的场景并不陌生,70年代以前的湖南省内客运离不开水路,走亲戚的人都是先走水路再转陆路,他们厌烦了对轮渡的等候,以及到了晚上不开船的无奈。60岁的李功成出生在河西观沙岭,住的是平层私房,每天早上推开门就能看到毛泽东诗词里“百舸争流”的场景。

  湘江长沙段的轮渡有一条固定线路,从河东五一码头上船,到河西长沙纺织厂码头或三汊矶码头下船,这相当于一条只有三个站点的公交线。李功成的家就在长沙纺织厂码头附近,属于中间站点。

  全程的费用是1角6分钱,李功成坐到河东办事只要8分钱。轮渡公司的轮船在河两岸不停地往返,每次都是两岸的船一起出发横穿湘江,以节省时间。

  帆船是江面的主要运输工具,帆船需要组队出行,并且遵守一条直线,以免与迎面的船只发生碰撞。轮渡一旦遇到帆船队伍,要么紧急通过,要么就得原地等候。

  60年代,李功成的父母外出回来,他和妹妹溜到河东的码头迎接,却在五一码头上睡着了,直到晚上江水拍到身上才醒来,但这时码头的船只有最后一班了,轮船刚要启动的时候,李功成顾不上买票,抱着妹妹一起跳到船上,但马上就被查票的人赶了下来,李功成没有站稳,一头栽在轮渡码头的沙子里,直到现在,他的额头上仍留着一寸长的疤。

  湘江一桥建成后,公路运输网络似乎第一次战胜了水路,河西码头旁的老西站也突然变得不堪重负了。与之隔江相望的是长沙航运局,单位的职工们并没有被这条钢架桥吓到,但桥底下日益减少的帆船队正在见证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航运局不再是最牛的单位了。

  60多岁的王国期是航运局职工子弟,他的父亲是航运局的老职工,1970年代在宿舍楼里病故。王国期继承了这间宿舍房子,并一直过着交租金的日子。湘江一桥开建后,王国期参与过建设,并在那里认识了现任妻子李建新。这样的交租生活一直持续到90年代航运局改制,航运局更名为长沙海事局,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王国期只记得20平米的房子一个月只要不到2块钱租金,这个租金一直是交给航运局,但航运局不存在了,王国期不知道交给谁,也没有人问他们要。

  这个空白期让王国期越来越兴奋,不要交租金的生活让他觉得房子就是自己合法所有。他的兴奋在10年后达到高潮。2003年,湘江一桥给五一路口的坡子街带来了繁荣,王国期在沿街的10平米铺面被拆了,那次,他获得了补偿款4万多元。

  尽管他必须蜗居在只剩10平米的房子里,但这一次,王国期已经认定,这个房子一定就是他的了。

  这一时期的王国期对湘江一桥是充满感激的,尽管,这座桥也曾带来了航运局的没落。

  这是一个致命的判断。王国期在夜晚这样责备着,眼睛里有些湿润,他的妻子拍拍他的手,猛吸了一口烟,微弱的烟火照在她的脸上,同样湿润。因为没有独立产权,王国期到了晚年突然没了着落。

  当年航运局的宿舍群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夫妻俩望着湘江不变的流水、橘子洲头、湘江一桥和破败的房子,就像马克吐温笔下那个拖着一副巨型鱼骨架的老人一样,他们对大桥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2003年,王国期的妻子李建新所在的冶金公司实行集资建房,夫妻俩放弃了机会,舍不得花钱买产权房,一家三口靠李建新1千多元的退休金过日子。

  “早知道现在这房子要收回,那年就是借钱也要去买房了。”李建新抱着腿,与王国期合坐一条破旧的皮沙发,这样的夜晚,夫妻俩就像几十年前那样,在长沙老航运站旁乘凉,周围的断墙旮旯里,只有王国期养的两条狗在走动,当年的宿舍楼已经成为停车坪,空空荡荡里,只有几声狗吠。

  2011年,王国期剩余的10平米住房也面临拆迁,王国期才恍然大悟,十几年没有来收租的产权人竟是长沙市房产局。他的坚守,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将被房东扫地出门的租客。

  按照每户补足46平米的方法计算,只有合法产权人才能获得足额补偿,租客王国期只能获得17万元的补偿,如果要住进远在南站以南的安置房,还需要再交5万元才能获得这套毛坯房。

  王国期不再有退路,但即使在去年8月的最后期限里,他仍在坚守着,只为了不花钱有个住处。这场僵持一直到两个月前,王国期最后的10多平米住房被破拆,在入秋的长沙街头,夫妻俩开始在流浪中等待补偿。

  王国期在老航运站前来回走着圈,那下面只有同样衰退的码头,湘江一桥巨大的身影横亘在江面上,气势宏大,他说不出对大桥的感情。他站在桥下,渺小而胆颤。桥见证了兴衰更迭,王国期不小心成了大桥的历史背景。

  小学生被安排去擦栏杆,一些女工也在干力气活,这看起来就像一场全民总动员

  2012年1月,浏阳河三一路大桥爆破后重建,总长度828米,由大量现代机械操作,规划施工时间为两年半,这个速度甚至不及41年前的湘江一桥,1971年9月6日——1972年9月30日,一年时间建成全国最大的双曲拱桥。

  唐大柏认为这一点也不意外,湖南90%的水库都建于那个年代,职工、战士和学生是施工的主力军,现在还有哪个公共建筑来自义务劳动者呢?

  为了抢在春季洪水前建好18个桥墩,建设者提出不同墩位用不同方法同时施工的建议:即钢板桩围堰、沉井、围堰明挖。这既能充分利用现代化的机具设备,又能发挥人海战术。

  1972年9月30日《长沙快报》记载,长沙湘江大桥从动工至建成,市机关、部队和各条战线共有900多个单位,80多万人次到工地参加了义务劳动,连在省读书班学习的县以上领导也要参加义务劳动。

  1971年5月,湘江大桥成立工程指挥部,全市最大范围的人员调动却早就开始了。坐轮渡摔过跟头的李功成当年在一轻局上班,许多工友都很想做义务修桥工,但最终是通过抽签决定的,李功成很幸运被抽中了。

  报到的时候,只做单位和姓名的简单登记,领了一双白线手套和一把铁锹,李功成就开始推车运砂石、水泥,那种推车很小,还是独轮车,为了掌控平衡,李功成往往要哼着革命歌曲快速地通过。

  一些女工也开始干力气活,挑沙子担砖头,李功成记得,有个女工因为从南郊只挑了4块砖头到大桥,被一群人耻笑。有一次,听说洪水要来了,必须把河滩上的沙子全部挑到河岸上,为保住沙子不被冲走,好多学生伢妹子挑了三天三夜,晚上,他们就睡在河堤上。

  有的时候,人真的太多,李功成的独轮车已经不能推不快了。人太多,一块石头从拖拉机上还没有卸下来,就通过人传人递到了桥头的工人手里。

  《长沙快报》描述了这样的场景:“当那一个个墩位围水以后,千百人上阵,人挑锄挖,众人撼山,很快就把沉井打到岩层”,“有的基坑中淤泥齐腰深,参加湘江大桥建设的民兵们就带上提桶面盆,下到冰冷的淤泥中,排成一条长龙,顶着凛冽的寒风,盆端桶舀,把淤泥传递出坑,淤泥清理干净后,即开始清基凿岩,凿掉风化岩,把坑底的岩石洗刷干净。有的同志为把岩石隙缝中的沙石清除掉,没有合适的工具,就用手指抠”。

  这看起来就像一场全民总动员。实际上,大桥也一直没脱离文革的影子。

  李功成讲了个听来的故事:1971年8月下旬,有个单位职工被抽调回长沙修湘江大桥,住在河西区政府礼堂,他下工后写了一篇文章,回忆在三线见到彭德怀元帅的事。有人看到后,说他为彭德怀歌功颂德,报案到区公安局。第二天,就来了几名公安人员找那篇文章。那人在房后面挖了一个洞,把它埋了起来。公安局带来了一条警犬,搜到了那篇文章,被作为一起反革命案件侦查。

  公安局派人日夜监视,那年春节也不准他回家。正月初八,又派了一个侦查科长来查案。侦查科长看到他的文章,就对公安局的人说:林彪都打倒了,你们还上纲上线,彭德怀在战争年代也确实为革命做出了贡献,都回去,别查了。

  李功成每天收工后搭轮渡回河西的家,70年代初,过江摆渡的轮渡分两截,一截从河东五一渡口坐到橘子洲,第二截从橘子洲坐到河西轮渡码头,汽车有专门的汽渡码头。如果遇到湘江东西两岸开会或赶考,往往要提前一个小时起床。

  老汽车西站有三层,当年是江边最高的一座水泥建筑。湘江一桥在河西的桥头最终确定在汽渡码头和轮渡码头上游,横在引桥延长线与溁湾路之间的窑坡山必须拦腰劈开。

  窑坡山从此与枫林宾馆的山脚割裂开来,独自孤立在如今桥头广场的西北角。李功成听说的那个反革命侦查案件,就是在劈开窑坡山的时候,从河西区政府礼堂里传出来的。

  不到一年,大桥进入了扫尾阶段。小学生被安排去擦栏杆和灯柱上的水泥渣,那时候大桥的灯被叫做“红旗卷起农奴戟”。

  1800万元的投资没有用完,余钱后来修了一座八一桥,一所麓山宾馆。

  修桥后有人传言毛主席不满意,认为“不高,不大,不宽”,甚至传言设计组长唐永兴被抓去判了刑。直到湘江大桥通车典礼那天,唐大柏在桥头拍到了唐永兴,这个传闻不攻自破。

  1972年9月30日,当时的省革委会主任卜占亚为大桥通车剪彩,党、政、军民2万多人参与了游行庆祝。唐大柏在离剪彩处10多米的地方拍了张照片,在那张充满文革色彩的老照片上,扎满空气球的彩车排列在五一路上,那些穿着军绿服装的人像过节一样兴奋异常。

  从此之后的长沙,很难再有这样全城沸腾的时刻。

  2003年第一次大修,十年维修五次

  戴黄色安全帽的修桥工穿戴整齐,吃完饭后,还要在工地旁的房子里睡个午觉

  今年7月27日晚,为期两天的湘江一桥夜间修整正在进行,一辆的士放弃了掉头走隧道,在河东桥头停下来,车前是锥形桶和提示牌,两名大学生从车内下来,步行通过大桥。司机师傅说,“这样走过去省钱,还能吹吹江风”。

  湘江一桥当年是按照100年的“使用寿命”来修建的,至今41年,应当是正值不惑之年。

  同是70年代建造的老洪山桥则在东二环畔寿终正寝了,与它紧挨着的东二环新洪山桥形成鲜明对比。老洪山桥就像一张被遗忘的黑白旧照,它依然能唤起周边居民对那个时代义务修桥的场景的记忆。

  经过2007年修补了桥面的74处坑洼之后,老洪山桥没有通车多久就被封了,只有行人和非机动车桥通过。

  湘江一桥会步洪山桥之后吗?这样的疑问在2000年以后,因为湘江一桥进入频繁整修期被越来越多人提及。

  2003年,湘江一桥第一次大手术式维修。

  维修之前,是体检。根据湖南大学土木工程专家检测的结果,湘江一桥4号桥墩受力部分没受到洪水冲刷的影响,但桥墩外围钢筋混凝土保护壁有部分被洪水冲毁,检测结果表明,湘江一桥仍是国内保存得极好的双曲面拱桥之一。

  什么是双曲面?就是纵向、横向观测,桥面都是曲线的。整个设计最开始是为了节省钢筋材料,减轻桥的重量。

  当年10月30日到12月31日,提前完成的大修使得大桥西端加长了80米;宽度不变,仍为20米,但两头两侧加修了两座对称的螺旋人行梯,以便行人进入潇湘大道,机动车上潇湘大道不必绕枫林宾馆前大转盘,而从交通交警大楼前调头即可;桥中增修了北支桥,从河东开车进入橘子洲变得更加便利。

  对于桥体的改变集中在桥面上,铺了改性沥青,两旁的人行道改铺花岗岩石,加设和整修了防撞栏杆,机动车道与人行道分离更清晰了。

  这一年的湘江一桥看起来漂亮了,最大原因可能来自路灯的改造,两侧人行道加上乳白色喷塑护栏,呈矛状弯头白色路灯分立两侧,放眼望去,整个大桥上空像是有两排白色的圆月弯刀。

  维护跨了年头,到2004年仍在继续,前一年刚刚完成桥面改造,桥面沥青混凝土已由原来的16厘米削成8厘米,桥面负担减轻,车辆行驶也比原来顺畅得多了。

  这一年春节刚过,湘江长沙段水位接近干涸,大批返城工作的外地车陆续经过湘江,当看到河床上忙于维护湘江一桥桥墩的工人时,车主开始疑惑:去年才修完,这么快就坏了?很快,关于湘江一桥成为危桥的说法迅速传开。

  这一幕被桥边的王国期看到了。王国期位于坡子街的门面因为路面拓宽被破拆,他已经彻底成为无业游民,正在思考如何规划才领到的4万元拆迁款。

  他看到许多排队过江的汽车开始改道走二桥,有位车主本来要去橘子洲头,看了这阵势就改道进了坡子街,车在王国期的宿舍楼前的空地上停下来,车上下来一家老小,王国期记得,车主是个戴眼镜的男人。

  眼镜男人问在路边躺椅上的王国期许多问题,最后抱怨大桥要什么时候才能修好。王国期双手枕在脑后,说,这桥牢固得很。

  眼镜男人很诧异,王国期补充说,几十年前建的,没有豆腐渣工程。男人并不知道,王国期当年就参与了修建,即使不是专业桥工,但他认为那些都是很务实不掺假的劳动。

  眼镜男人摇摇头,没再搭理王国期,但依然不敢再开上桥去。没有了门面的王国期,就一直那么悠闲地看着那些折回的车辆,“倒是有许多胆大的,继续开车过江”。

  桥下的维修赶上了好季节,江水不深,一些工程技术人员先用钢模板固定保护壁位置,再用混凝土浇注,持续了1个多月才完工。维修工人们也偶尔在王国期家对面的路边井巷子里吃饭,他们顶着黄色安全帽,穿戴整齐,不像一般的农民工。吃完饭后,还要在工地旁的房子里睡个午觉。王国期记得,40年前的义务工一天就干十几个小时,横根扁担就能入睡。

  汽车绕道引来了媒体猜测,这让湘江一桥维修改造工程指挥部指挥长卢俊国和总工程师蒋自雄很是紧张。他们很快开了媒体说明会,告诉长沙人,因为湘江正处于枯水季节,没有水流冲刷,不可能存在“突然遇险”,也不需要“紧急抢险”。

  与桥墩加固几乎同时进行的还有桥墩桥腹的防腐工作,这项工程可使被保护的混凝土15年不老化,施工人员正是利用这段枯水季节先对18个桥墩防腐,再对17个桥腹防腐。

  进入频繁修整期的湘江一桥,却几乎没有机会停下来休整。

  城市机动车保有量急剧增加,与同时代的全国大桥一样,它既不堪重负,又只能不断小修,大修,成为常态。

  长沙市岳麓区交警大三中队中队长周正军总结说,每天经过湘江一桥的公交车有17条线路,每台线路有几十台车,每台车要跑五六趟。加上每天经过的小车,每天的车流量接近10万辆。

  2006年,尽管大桥结构没有多大影响,但桥面损伤却越来越严重,桥面出现了许多裂缝,湘江一桥在长沙人看来是再次受伤了。

  专家们又给出了一个科学性解释。由于拱桥自身的特殊性,碰到春夏之交,气温变化特别大时,大桥拱顶的竖向位移最大可达50毫米,从理论上说,拱桥桥面将不可避免出现裂缝。这时候若碰到下雨,裂缝将越拉越大。很快,持续两天的补救措施在这一年完成。

  最近一次修桥发生在今年7月,湘江一桥启动了桥面整治刨洗行动,部分路面需要先进行细化处理,再罩面铺油。好在,此时湘江上的桥面和隧道有11条之多,这给了湘江一桥喘息的机会,可以采取两天的夜间全封闭维修,而过河车辆,也不必再像2004年时那样都往二桥扎堆跑了。

  真的没有退路吗?

  保留桥头必要的视觉空间,在鲜花大桥和五一路上都摆满咖啡桌

  2006年1月12日,长沙市政府地名命名通报会上宣布,湘江一桥改名橘子洲大桥。但许多长沙人依旧习惯称它为湘江一桥。

  2009年,关于湘江一桥改造的声音越来越多,其实这个源头来自长沙市规划管理局的一次市民意见征集。

  征集从2008年就开始了,在上千个意见和改造方案中,长沙市规划管理局给出了三种代表性的意见,“一种赞成北侧加宽;一种同意两侧加宽;还有一种意见主张把大桥拆掉重建新桥,但多数人赞成把北侧加宽。”

  北侧加宽其实是在老桥北侧增加一个3车道桥梁,桥的外观结构和形式与老桥一模一样。到时候,将取消桥头上桥信号灯,由东往西的车辆走新桥通行,由西往东的车辆走老桥通行。两条桥分流车辆,都变成了单向行驶。

  网友水覃州甚至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设想:干脆在此桥上做一个高架桥好了,完全凌驾于旧桥之上。

  从工期和造价来分析,重建一座“姊妹桥”得到了更多认可。

  姊妹桥最终没有建成,但这一年的设想实际上已经付出了行动。

  2009年9月5日,湘江一桥湘江风光带开始有工人钻孔取样,长约三米的钢管从孔里被吊了上来,管里的东西却出不来。工人用扳手使劲敲打钢管,麻石块、断钢筋和碎砖头终于散落下来。

  湘江一桥开建时加固的麻石成了新的难题,有一个孔才打了4米就被麻石堵住了。湘江一桥有18个桥墩,他们的任务是,在隔每个桥墩十余米处打两个约40米深的孔,加上岸上的总计有52个。

  这座“新桥”按照规划,西侧桥头对着交警大楼,东侧将通过五一路的许多商业大厦,首当其冲的便是后来建设的万达广场。

  桥东头的开福万达广场紧挨着引桥矗立着,并在今年盛大开业。姊妹桥最终没有再建,41岁的老桥依然将肩负五一路过河的重要纽带作用,并且越来越没有退路。

  这些新起的建筑令长沙市规划设计院副院长谭春华也感觉猝不及防,他希望大桥桥头留有必要的空间广场,保留桥应有的视觉空间,而对于桥的改造,他坚持不做改动。他曾大胆地向市政领导建议,想在五一路中间建成绿树林荫,并在马路上种植树和摆满咖啡桌,所有大车都不能上桥,地铁2号线和湘江隧道担当分流作用。

  传媒人龚晓跃曾在他在《继续做花桥的梦》一文中写过如下文字:

  “我们完全有理由把注意力的焦点从行车转移到行人身上。

  想象一下:把现在的橘洲大桥一分为二,在一条贯通东西的优美长廊下——长廊的穹顶是透明的玻璃,一半是鲜花和步道,一半是五花八门的小商店、咖啡吧和小酒馆,流浪歌手在青石板桥面上且歌且舞,一路招摇直到橘子洲头。最初做这个梦时,我就想,我应该纠集几个同党,在桥的东西交汇处搞一间卖比利时水晶纯麦啤酒、苏格兰单一麦芽威士忌和地道长沙凉菜,只放村上春树的黑胶爵士乐的小酒馆。

  有这样一座低碳又委婉的花桥,湘江、橘子洲和城市就真正浑然一体了,而五一路与溁湾镇的经营之道,将变出一些新的格调。

  不是说长沙缺乏让恋爱中的青年默默走上一段的温暖路途吗,咱们就为这个城市的爱情贡献一座花团锦簇的浪漫步行桥吧,所谓以人为本,不就是这么回事。”

  王国期的老宿舍楼已经被夷为平地,他曾固执地以为,当年需要抬头仰望的湘江一桥曾经骄傲地击垮了航运局。如今,更加高大的大楼紧挨着大桥矗立起来,湘江一桥也像当年他的宿舍楼一样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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