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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家与长沙名校之岳麓书院与罗典众山长

2012-11-19 02:08| 发布者: admin| 查看: 520| 评论: 0|原作者: 陈先枢|来自: 名城长沙网

(本文录自《名人与长沙风景》陈先枢撰稿,湖南人民出版社2012年6月第1版。未经作者授权,严禁复制转载!)

岳麓书院坐落在长沙湘水之滨、岳麓山下,始建于宋太祖开宝九年(976)。从岳麓书院到清末的湖南高等工业学堂,再到今日的湖南大学一脉相承,故有“千年学府”之称。

岳麓书院是中国保存最完好的古代书院建筑。其布局呈对称形,中部为教学区,在中轴线上依次为大门、赫曦台、二门、讲堂、御书楼,两侧分列教学斋、半学斋、湘水校经堂、百泉轩、船山祠、崇道祠、六君子堂、杉庵旧址、濂溪祠、四箴亭等;左为文庙;右为花圃、园地、池沼。大门前右有黉门池,中建吹香亭;前左为饮马池,中建有风雩亭。规模宏大,布局严谨,造型优雅,色泽庄重。

宋真宗祥符八年(1015),山长周式以品学称著,真宗赐名岳麓书院,从此书院名闻天下。南宋时,理学家张栻主持书院,大理学家朱熹两次前来讲学,生徒达千人,有“马饮则池水立涸,舆止则冠冕塞途”之说,是岳麓书院的全盛时期,有“潇湘洙泗”之称,号称宋代四大书院之首。

自宋以后,岳麓书院历经千年,弦歌不绝。明朝在书院左侧始建文庙,内有大成门、大成殿及廊庑,重檐歇山顶,黄琉璃瓦。右侧廊柱上今悬王闿运名联:

吾道南来,原是濂溪一脉;

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

清康熙帝曾书赐“学达性天”匾额,乾隆帝又赐以“道南正脉”四字。光绪二十九年(1903),湖南巡抚赵尔巽奏准改书院为湖南高等学堂。至民国十五年(1926),正式成立湖南大学。

岳麓书院大门联 “惟楚有材,於斯为盛”道岀了书院人才之盛。历代不少著名学者和不同学派的代表人物,如宋代的张栻、朱熹、陆九渊、陈傅良,明代的王守仁、王乔龄、张元忭、吴道行,清代的车万育、李文炤、王文清、罗典、欧阳厚均、欧阳正焕、袁名曜、丁善庆、王先谦等,都曾在这里讲学。清代很多重要的历史人物如王夫之、陶澍、贺长龄、魏源、曾国藩、郭嵩焘、左宗棠、胡林翼、唐才常、陈天华、杨昌济等在这里就读。诚如左宗棠题联所云:

学贯九流,汇此地人文法海;

秀冠三湘,看郡贤事业名山。

清代是长沙岳麓书院的鼎盛时期,无论是在规模、学制,还是在培养人才的数量方面都超过前朝。这除了有清代书院规制演变和发展等客观因素外,更有历届岳麓山长潜心经营的主观原因。这些山长几乎都是学坛巨子,勤于著述,学术上自成流派,又都是热爱教育的教育家,为此倾注了毕生心血,造就了一代又一代人才。

李文炤、王文清是清前期最有名的山长之一。李文炤(16721735),字元朗,号恒斋,善化(今属长沙)人,康熙五十六年(1717)任岳麓山长。王文清(16881779),字廷鉴,号九溪,长沙府宁乡人,于乾隆十三年(1748)61岁时和乾隆二十九年(1764)77岁时两次出任岳麓山长,前后共9年。李、王都是著述恢宏、名著一时的大经学家,学术界对其评价甚高,称李文“湖南自王夫之以学术闻天下,文继起,名与之增”;称王文清“独治朴学,淹贯群籍,卓然一代鸿儒”。他们先后出任岳麓书院山长,在建设书舍、完备规制、规范祀事、管理学田和经费等诸方面都多有贡献,而最大的功绩应是他们冲破朝廷“卧碑”强制性条文的牢笼,扬弃朱子岳麓教条,所制定颁行的《岳麓书院学规》。“卧碑”中“勿亡行辨难”的教条已被新学规提倡诸生“共相切磋”、师生“端坐辨难”、“反复推详”、“共相质证”所取代。这对于岳麓辨难求真学风的弘扬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反映出康熙、乾隆时期岳麓书院已开始挣脱专制束缚,而按其自身规律发展。新学规还有个特点,就是把德育教育更加系统化,这是老学规所不能及的。 

李文炤上任岳麓书院山长所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抓学规的制定。岳麓书院虽早已有《朱子教条》行于世,但时过境迁,很多内容已不能适应新的社会状况,而需要加以充实和发展;李文把修订学规当作被委任为山长的应尽之责,他在序言中说:“以菲材,谬承大中丞、大方伯及各宪知遇,付以丽泽讲习之任。自惟浅陋,无以应友朋之求。谨参先氏之成法,述一己之陋见,共相商榷,而持行之”。李文炤平时“注重于立身、敦品、养性,治业则注重于博学、审向、慎思、明辨、力行”。其学规也就是这种精神的具体表现。李氏学规共有8条,其要点是:(l)既以读书为业应当惟日不足,以竞分寸之阴,不可作无益有害之事,意见不合,应共相切磋;(2)朋友攸摄,摄以威仪,不敬则不能和,同群之中,不应隙之相生;(3)对圣贤之言,宜端生辨难,有不明之处,反复推详;(4)每月各作三会,学内者,书二篇,经二篇,理论一篇,学外者,书二篇,小学论一篇,倘或未当,即携卷相商,以求至是;(5)《四书》为六经之精华,乃读书之本务,倘有疑处,即与之相商,其程朱语录、文集,可自为诵习;(6)今之举业,各有专经,当博洽而旁通之,不可画地自限,而应互相质证;(7)学者欲通世务,看史以《纲目》为断,作文宜取贾、韩、欧、曾数家文字熟读,制艺以归唐大家为宗,论诗专以少陵为则,而后可及于诸家;(8)学问思辨,必以力行为归。

李文炤离任20多年后,岳麓书院又聘来了一位“文章品行,望重乡国”的山长。他就是与王夫之、王闿运、王先谦并称“四王”的王文清。王文清两主岳麓书院,包括中途回家3年,自云“十二年”。在职期间对书院建设和膏火筹划等各个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为书院的振兴打下了物质基础。但他认为从建筑布局上整修书院固然重要,然而更重要的是还必须有一套好的教育原则和方法,有一个良好的院风和学风。为此,他在整修书院的同时,投入极大的精力抓院风和学风的建设,在前学规的基础上,针对当时存在的问题制定了新的《学规》、《学箴》。加上他的《读经六法》和《读史六法》,至今犹存在岳麓书院的石刻碑文上。 

王文清制定的《岳麓书院学规》,较李氏学规更为精炼、简明易记,共18条,至今仍嵌刻于书院,全文如下:

时常省问父母;朔望恭谒圣贤;气习各矫偏处;举止整齐严肃;服食宜从俭素;外事毫不可干;行坐必依齿序;痛戒讦短毁长;损友必须拒绝;不可闲谈废时;日讲经书三起;日看纲目数页;通晓时务物理;参读古文诗赋;读书必须过笔;会课按刻早完;夜读仍戒晏起;疑误定要力争。

 

王氏学规关于学习态度和方法的条文,不仅具体,而且贴近生活。“日看纲目数页”,说的是要求生徒读书要有计划、持之以恒,坚持将所需读的书一篇一篇地读完。“读书必须过笔”,意即读书要动脑和动手,把学与思结合起来。“会课按刻早完”,是说一日事一日毕,不要拖欠作业,不可荒废光阴。“夜读仍戒晏起”,说的是学习要刻苦用功,切忌一曝十寒。“疑误定要力争”,是训导生徒学习要穷根究底,不可不求甚解,浅尝輒止。这些条文讲的虽是学习态度和方法,但也是对生徒如何做人、如何处世的生动的品格教育,因而受到生徒的拥护和自觉遵守。王文清堪称中国古代杰出的教育家和教育心理学家,据史载,其门下有成就者达400余人。这就难怪当他84岁高龄时仍被巡抚挽留继任山长了。 

接下来,当任山长最久的是罗典和欧阳厚均。李元度曾著文说:“国朝耆宿主讲席最久者,推罗慎斋先生,而坦斋夫子继之,各二十有七年,湘人士无不崇仰两先生者。”罗慎斋即罗典,坦斋夫子即欧阳厚均,罗典是欧阳厚均的老师。老师掌教学生继之,师生俩经营岳麓书院各将近30个春秋,受到湘人的祟仰。然而,他们受人崇仰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执掌书院的时间最长,而且还因为他们勇于改革书院的教育方针,毅然把教育从自明清以来越陷越深的制举泥潭中拔了出来。罗典公开宣称不把学生束缚于制举之业,而以造士育才为本。欧阳厚均说得更为明:“以薪培植人材为有体有用之学”,而“不徒区区文艺之末也。”

罗典(17181807),字徽五,号慎斋,长沙府湘潭县人。进士出身,历官江南道监察御史、掌印给事中、鸿胪寺少卿等。自乾隆四十七年至嘉庆十三年(1782180890岁无疾而终,一直掌教岳麓书院。在培养生徒、建设书院方面多有成就,先后被题奏4次,经吏部纪录8次。他在教学活动中是从事汉学研究的,人们称他“主讲岳麓,唯以治经论文,启诱后进,覃思幽微,多有心得”。可见他治汉学是和教学紧密根结合的,每有成果心得必传授给学生。罗典虽然也曾以制艺之文名于一时,并在主教岳麓时,也重视学生的时文传习,但他从不把学生束缚在制举的小圈子内,而是注意向生徒传授真正有学术价值的知识。

罗典的教学方法也体现了他的这种教育思想。他非常重视书院的环境美化,精心策划建设了“岳麓八景”。他认为让生徒到大自然中去接受美的陶冶,不失为造士育才之良法。他在一次讲课中,大侃植物的栽培之道。他说,种竹栽荷,“取其行根多而继增不息也;插柳或木芙蓉,“取其自生也”;种植桃李,“取其易实也”;移植紫藏、山踯躅,“取其发荣齐而照烂靡也”。这种随意点评,寓教于山水花木之趣的教育方法,能使生徒各依情趣和才智自由发展,不拘一格,充分发挥各自的创造精神。

罗典的教学方法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教学者以坚定德性,明习时务”。这既受王文清《岳麓书院学规》中“通晓时务物理”的传统影响,也有针对于当时书院多为科举附庸,学子终日穷于无用之举业的客观事实。因而其门下“明经以行品才猷文学著名者数百人”。如从游罗典达24年之久,学识博洽,以“周公呼之”的胡学山;“足当大任”,“称为经世才”的严如熤;“生平志行过人,屡掌文衡,得人称盛”的彭浚;官至两江总督、被道光帝嘉为“干国良臣”的陶澍;官至兵部尚书、云贵总督,编辑《皇朝经世文编》的贺长龄;以及下文就要叙及的欧阳厚均等都是罗典的得意学生。

欧阳厚均(17661846),字福田,号坦斋。湖南安仁人。乾隆五十四年至五十七年(17891792)就读岳麓书院,从学于罗典。他在岳麓书院学习很用功,与同窗“联步登堂,抠衣问字”,学业长进,至嘉庆四年(1799)进士及第,任过陕西司郎等职。他混迹官场20年,深感官场日趋腐败,正当有望升迁之际,却决意放弃仕途,年逾四十,便“以母老告归”。嘉庆二十三年(1818),他52岁时出任岳麓书院山长,一直到逝世前2年才离去。青丝而至,白首而归,前后获准题奏议叙3次,礼部记录8次,为书院建设和教书育人奉献了全部的精力。

由于欧阳厚均自己已绝意仕途,也就有了他不把学生束缚于科举功名的思想基础。以作文为例,当时科举盛行,学生专攻八股,一板一眼都有定格,内容也只能代圣贤立言,不能越雷池一步。而欧阳厚均教育学生的作文方法却与之截然相反,他主张“诸生骋研抽秘,各抒所长,或以理胜,或以气胜,或以才胜,平奇浓淡,不拘一体,总之惟其是尔”。他所归纳的为师必须“文行交勉,道艺相资”即是此意。详言之,老师应在文、行、道、艺诸方面培养学生,这与专以八股制艺为内容的教学方法显然是不同的。 

在教育方法上,欧阳厚均也有自己的一套主张和思想。他主张对学生要严,但要严得恰当,特别要“于培养之中寓鼓励”,把扬善褒良贯穿于整个教学过程中,以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和能动性,迎合学生追求上进、独立人格的心理。他认为这样做,必会“贤肖辈出,蒸蒸日上”。因此,他特别提倡讨论式教学和学生自我教育。为了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他告诫学生“讲艺论文,有奇共赏,有疑共析”。他提出的“二三子争砥砺,敦品力学,互相规劝”,“择其优者互相传阅,以资观摩”等等,都是上述教学方法的具体运用,收效甚好,备受生徒欢迎,“以致负笈从游者,济济称盛”。左宗棠、江忠源、曾国藩、郭嵩焘皆出其门下,都成为清代后期的经天纬地之才。

书院外坪上的自卑亭也见证了岳麓书院山长们的功德。自卑亭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长沙府同知赵宁倡建。亭名取《礼记·中庸》“登高必自卑”之意。《中庸》曰:“君子之道,辟如远行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意为人之道德修养方法,好比长途跋涉,须从近处开始;好比攀登高峰,必须从低处开始。亭名由岳麓书院山长车万育所题。乾隆二十四年(1759)山长欧阳正焕重修,并作《重修自卑亭记》,记曰:“今夫登高自卑之说,学者童而诵之,至于工文章,取科第,置身青云之上,自命诚不凡矣。” 自卑亭平面作正方形,砖木结构,单檐歇山,上盖青瓦,粉灰外墙。亭角微翘,吻兽脊饬,端庄肃立。今亭建于清嘉庆十七年(1812),山长袁名曜重建,亭额系邵阳给谏车敏州所书。咸丰十一年(1861)山长丁善庆大修,光绪年间末任山长王先谦最后一次对自卑亭进行了修缮,自今保存完好。自卑亭亭小,造型也并无特别之处,但它处在通往岳麓书院和岳麓山的必经之道,时刻提醒学子们攀登高峰必须从低处开始,因而受到历任岳麓书院山长的器重,为其修缮倾注了不少精力。史载亲自主持修葺自卑亭的山长有车育、欧阳正焕、袁曜名、丁善庆、王先谦等,他们都是望重乡国、学富五车的大学者。

车万育(1632—1705)字与山,号鹤田,又号敏州,湖南邵阳人。幼家贫,与其兄万备、万有燃松攻读,奋力于学,皆成进士。清康熙三年(1664)进士,选庶常,官至户、兵给事中。卒赠儒林郎。康熙间聘任为岳麓书院山长康熙七年,首倡集旧四十余人捐建书院文昌阁。康熙十五年(1676)会试,充同考官,所得皆一时宿学。“学问赅博”,善书法,书院自卑亭额、濂溪祠额和“超然会太极”横匾、赵宁《自卑亭记》碑文,皆其手书,除濂溪祠额和“超然会太极”匾损毁外,余均保存至今。

育家藏明代书家墨迹最富,有《萤照堂法》付梓。任给事中时,“念报国,以言当务其大者急者,上《河工一劳永逸疏》、《运道机宜六事》、《论漕运冗费》、《论督抚迁转激劝法》、《论关课侵欺缺额》等,皆他人所难言者。”尝曰:“吾以言为职,未遑他恤也。”康熙帝对其印象颇深,其子鼎晋廷对,策善。廷臣以万育子对,康熙帝曰:“何久不见车万育耶,犹记其状豸尔尔。”有“古之遗直,一代伟人”之誉。著有《历代君臣交警录》一百卷、《奏疏》四卷、《集唐诗》四卷、《全史一脔》、《春秋易简读余集》、《祈奉行游草》、《怀园杂著》、《声律启蒙》等。

欧阳正焕(生卒不详)字尧章,一字遥冈,号慕耕,亦号竹淦,湖南衡山人。幼擅奇禀,为文洋洋洒洒,数千言立就,雅称巨手。清乾隆六年(1741)举人,乾隆十年(1745年)进士,授编修,晋江南道监察御史,“敷陈皆大体,为一时公卿所推重”。典试浙江,“揭晓,人人贴服” 乾隆二十二年(1757)始,出任岳麓书院山长。著有《竹淦文稿》。

欧阳正焕在岳麓书院的主要业绩撰书“整齐严肃”四字院训,并作《书“整齐严肃”四字因示诸生》诗,以“涵养在主敬”、“制外以养中,主静以定性”、“力行我为政”等训诸生。道光七年(1827年),欧阳厚均山长将手书“整齐严肃”四字及“整齐严肃”院训刻碑嵌于讲堂轩廊。全文如下:

先民亦有言,涵养在主敬。

心放而勿放,形骸为之病。

旷荡逐朋从,纷华缘物兢。

颓废自肆者,漫云希贤圣。

制外以养中,主静以定性。

翼如瞻视尊,俨若衣冠正。

暗室屋漏时,如闻武公咏。

视听言动间,从事颜子请。

规矩不可越,戏渝常自儆。

勿谓频笑微,人欲所由横。

勿谓勉强难,力行我为政。

    尝试览狂徒,能无忧炳炳    。

愿言师伊川,毋与非僻迎。

敬身以治心,心壮身益劲。

天君既泰然,百体始从令。

书此揭座隅,悬作妍蚩镜。

袁名曜(?—1835),字道南,号岘冈,长沙府宁乡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举人,嘉庆六年(1801)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编修,参与修《高宗实录》,兼国史馆修、日讲官、侍读等职丁内艰归。嘉庆十七至二十二年(1812—1817),巡抚景安、广厚聘其任岳麓书院山长,其间兼修《湖南通志》、《宁乡县志》。

袁名曜在岳麓山业绩:一是以“先器识而后文艺训士”。认为“惟德性深醇,文章乃有静气”。教学认真,评阅课艺甚详。每当日暮,出行讲院前,诸生环绕,一一指论瑕瑜,若对卷而谈。岳麓出身之布政使严如,数千里其子严正基入其门下就读,并手书诫之曰:“袁公楚南第一流人物,朝夕亲近,求其经世之学,毋徒以制艺请益。”门生以安化罗绕典长沙陈本钦、郑东亮为最著名。二是兴修院舍嘉庆十七年(1812)创建濂溪祠祀周敦颐,并撰《濂溪祠记》。重修六君子堂,改建自卑亭于孔道中,并作《碑记》。捐资重修朱张渡,并劝捐田亩,作《重修朱张渡碑记》。资修葺圣庙、御书楼、文昌阁,撰有《重修岳麓书院文阁记》。三是与明经张中阶合撰“惟楚有材;于斯为盛”大门联。其治学严谨,独具风格,“为文意格高浑,不落恒蹊,穿穴经史,自达其所见。”藩司严如、总陶澍推为楚南人物,“称其人气纵横,不可一世。”著有《吾吾庐草存》六卷。

丁善庆(1790—1869)字伊辅,号自庵,亦号养斋湖南清泉(今衡阳)人。幼孤,随母同外祖刘权之久居北京。清道光三年(1823)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历任会试同考官、广西学政、文渊阁校理、侍讲学士等职,授三品衔。母老乞养归。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聘主岳麓书院讲席,至同治六年(1867)止,共二十二年。

丁善庆业绩:一是以明经修行先行后文有体有用之旨训士,锐意培养人才。反对科举考试中用八股文试士。指出:“近今士子,或未能尽读群书,甚且束之高阁,日俯首于腐烂八股文中,剽窃字句,摹取声调。华或挫之靡,清或失之薄,连篇累牍,而书理茫然,即幸获隽,向时所学皆不可用,乃并举而去之。”告诫诸士要“读书明理,则文不求工而工,泥文以求工,鲜有能工者。吾愿诸士,明确修行,其为有体有用之学。”道光帝对丁氏育才选才之思想给予肯定,在命其任提督广西学政之敕书中曰:“近来士习未变,文事未彰……今特命尔前往广西,提督各府州学政。尔尚端轨仪,崇经术,勤功课,严坊刻,振维新之典,革积衰之弊。毋尚华而遗实,毋避以市恩。俾士有真才,国收实用。”二是修缮书院咸丰二年(1852)太平军攻打长沙之役,书院毁于兵火。丁氏旋即于1853年修复文庙、御书楼、文昌阁、讲堂、斋舍、祠宇等。1855年又修复半学斋,1861年大修自卑亭,1865年再修复屈子祠、贾太傅祠、李中丞祠,并另招僧维护李中丞祠,重刻碑记。1865—1866年重修爱晚亭、崇圣祠、风雩亭,数年之内修复达23处。三是修《续修岳麓书院志》,并撰序言,明篡修宗旨、刊刻原委、体例等。《续志》除补充《康熙岳麓志》未录之历代佚文外,还录入当时大批文献史料,增刊书籍目录等新内容。四是倡捐藏书。为恢复御书楼藏书,丁氏向社会名流士林学者倡议捐赠,且将自家藏书首先捐出,继之,巡抚李瀚章、著名刻书藏书家陈子仁之后裔陈源豫等均捐赠私藏书。又购置书籍一批,使书院藏得以恢复,比嘉庆时尚多1400余册。著有《左氏兵论》、《字画辨正》、《知畏斋日记》、《养斋集》、编续修岳麓书院志等。

王先谦(1842—1917),字益,号葵园,室名虚受堂。长沙府善化县(今属长沙)幼习经史,同治四年(1865)中进士,授国史馆编修、翰林院侍读、国子监祭酒等职先后典试云南、江西、浙江,任江苏学政。光绪十五年(1889)辞官归里,主讲长沙思贤讲舍、城南书院、岳麓书院,还任过师范馆长、学务公所议长、省咨议局会办等。

岳麓书院自北宋开宝九年(976)创办以后,历届山长都由著名学者担任,而其中撰述最为宏富的,就推第五十三届山长,亦即最后一届山长王先谦。王从光绪二十年至二十九年(1894—1903)聘掌岳麓书院讲席长达九年。他鼓励生徒不为功名所累,应趋重实学,多读有用之书。由于他的引导,岳麓书院生徒中涌现出大批在古籍校勘、注释和研究方面卓有成果的国学大师。王先谦注重于考据学,但并不是把学生局限在故纸堆里,而是提倡学以致用。他本人非常忧时忧国,也勉励学生以救国为己任。他认为上海《时务报》“为目前不可不看之书”,为了使学生“开广见闻,启发志意”,他特意让书院订购了六份《时务报》,“每二斋共阅一份”,“随时派人分送”,让学生“或翻阅抄誊,或略观大意”。由此可见他启发学生“期于致用”,“留意时务”的苦心。为了学以致用,王先谦主张对书院课程进行改革,主张书院课程“自群经、国文外,历史、舆地、算学、图画,中西共者也;各国语言文字,函宜通者也”。当时湖南著名维新派人士皮锡瑞在1897年九月的日记中记载:“岳麓师课已改,不用时文,课经史兼算学。”十一月的日记中又记载:“岳麓书院改章后,别造房屋二间,仿西学式教算学、方言。”《湘报》41号也报道,岳麓书院“以经义、治事分门,提倡新学”,“添设算学、译学”。这些都为古老的千年书院注入了新鲜空气,也为以后书院改为学堂奠定了基础。

王先谦自著虚受堂文集》、《虚受堂诗存》、《葵园自订年谱》等书,编校刊《荀子集解》、《十朝东华录》、《群斋读书志》《魏书校勘记》等书,终其一生,共著、编、校、注、辑、刊各类书籍达50余种,计3200多卷。王先谦治遵循乾嘉学风,注重校勘。其代表作《汉书补注》旁采诸家之说,经多年穷究,使疑难不解之处得以通晓,因而至今仍受国内外史学界推崇。王先谦一生所作诗文共有44卷,1190篇,蔚大观。他文宗秦汉,效法韩愈,笔力遒劲,气魄雄浑;诗宗杜甫、苏轼,自成格调,是晚清一大家,与王闿运齐名,人称“二王”。 

1988年,岳麓书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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