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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长沙古代工商业的回顾

2020-10-4 20:28|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801| 评论: 0|原作者: 编纂:陈先枢|来自: 名城长沙网

第一章  长沙古代工商业的回顾

 

    长沙不仅是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商贸名城,与商贸直接相关的手工业在历史上也显赫一时。商周时期长沙地区就有了较大规模的商品交换,并开始使用货币。“长沙,楚之粟也”。唐代每年都有大批税米运往京都,有“三秦之人待此而饱,三军之众待此而强”的美名,潭州集市出现了“市北肩舆每联袂,郭南抱瓮亦隐几”的盛况。长沙是中国陶瓷之路的起点,晚唐长沙窑首创釉下彩工艺,产品远销10多个国家。五代时长沙茶叶贸易盛极一时。宋代出现了“长沙十万户,游女似京都”的繁华市景。元代潭州的油漆颜料广告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印刷广告实物。明代长沙府提出“聚四方之财,供一方之利”的战略,耗巨资开河通商,蔚为壮观,长沙成为中国四大茶市之一。到清代又成为中国四大米市之一、五大陶都之一。

 

楚汉时期:早熟的商品经济

陈先枢

 

长沙商业源远流长,早在春秋战国吋期的楚国便具有了商品经济的雏形。著名学者郭仁成在《楚国经济史新论》一书中说:“春秋战国时代,楚国的商业是同农业、手工业同步发展的,其社会经济是一种早熟的商品经济。”到汉代,长沙对外地的商品交换更趋频繁。

鲁宣公十二年(前597年),晋师伐楚,随武子就认为楚国“商农工贾不败其业”,断定楚不可伐。早在殷商时代,楚人便与殷商有密切的商业往来,殷人最早使用海贝作为货币,楚人独用称为蚁鼻钱的铜贝。湖南省博物馆1959年刊印的《长沙楚墓》证实,蚁鼻钱、郢爰等楚国货币,在长沙楚墓中均有出土。郢爰是黄金货币,长沙五里牌5号楚墓、仰天湖2号楚墓都出土了“郢爰”泥金钣。而砝码、天平等称量器的大量出土,则从侧面反映了长沙地区黄金货币的流行。因为天平、砝码,与称量黄金货币密切相关。正是由于贸易扩大、商品经济发展,于是才有了货币的发明。据《一统志》载,“楚铸钱处”就在长沙的铜官。

楚国鼓励跟各地发展贸易,重农而不抑商。那时国家、官府垄断着工商业。从著名的《鄂君启节》可知,楚怀王的弟弟鄂君昭阳,是楚国的大司马、柱国,同时又是一个大商人。他拥有一支陆路可带50乘车、水路可带l50艘船的商队。这支商队从鄂地出发,出汉水,经长沙,入耒水,南向鄙(今永兴),抵洮阳(今广西全州),水陆并进,无处不往,几乎可到达南国各地,进行商业贸易。

“楚材晋用”这个成语出自《左传·襄公二十六年》,最初讲的是:蔡声子使晋过楚,令尹子木问他:“晋大夫与楚孰贤?”他说:“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虽楚有材,晋实用之。”这就说明,楚国的木材和皮革已远销三晋。

当时,长沙城已初具规模。目前长沙地区已发掘春秋战国楚墓3000余座,这说明楚人已聚居长沙,而土著人口肯定更多。区内手工业发达,市井繁荣,已有较为集中的水井出现。l987—1988年,在长沙五一广场地下商场工地,发现古井l6个,其中战国水井4个。在其附近的中山商业大厦工地,也有战国水井发现,并发现一处陶器作坊遗址。水井的出现,与人口的聚居和商品的交易有着密切关系。《管子》曰:“处商必就市井。”古代“市”与“井”紧密相连,如此集中的水井显示着长沙城市商品市场的初步形成。

1980年发掘的长沙市五里牌战国木槨墓,出土漆器15件,其中有剑鞘、木琴、漆奁盒、羽觞、漆虎子、木俑、漆卮、木梳、篦、木器座和木架座。漆器种类之多,说明长沙人在当时已普遍使用漆器,漆器的生产已有相当规模。长沙杨家湾所出土的羽觞上有圆形、三角形或方形戳印,沙湖桥19号墓出土的一件羽觞底部有漆书“某里×”。在其他地点出土的漆器也发现有形状、大小、文字完全相同的戳印。据推测,当时可能已出现较大规模的自产自销的漆器私营作坊。戳印的作用是标明生产地点和经营单位,已具备商号和商标的初步功能。

秦一统天下,商业贸易更趋便达。秦在湖南开凿灵渠,沟通了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秦代交通的发展,促进了湖南与南越诸国的商业往来。

西汉初,长沙国货币的铸造与流通十分发达。马王堆1号汉墓岀土泥“郢称”300余块、泥“半两”40篓,每篓约2500—3000枚。“郢称”属楚国的一种称量货币,在吴氏长沙国流行,是继承楚地方性铸币的结果。汉文帝时,长沙岀现了最早的铁钱,1960年发掘的砂子塘5号墓中出土了“铁半两”钱33枚。汉武帝时始铸五铢钱,1957年《长沙沙湖桥一带西汉古墓发掘报告》载,34座墓有25座岀土有泥半两和泥五铢。清光绪《湖南通志·食货》载,汉长沙国郴衡有“铁五铢”出土。又载,铸钱处“在长沙县北里楚铸钱处。先天之际,郴衡钱才有轮郭锡铁五铢之属,皆可用之,或镕锡模钱,须臾千百”。

汉初长沙国与南越国等的商品交换十分频繁。《汉书·两粤传》载,长沙国的铁器主要输往两粤,通过关市贸易,双方长期存在着密切的商贸往来。广州巿南越王墓共岀土铁器150余件,有兵器、农具和生活器具,据考证,大多数是长沙国供应的。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漆器,有些木胎上烙有“成市草”、“成市饱”、“南乡口”等商号标志。“成市”就是今天的四川成都市,一部分漆器是从当时的巴蜀地区输入的。由此可见,西汉长沙地区与外地的商业往来较前代更为广泛。

到东汉,长沙商业更趋繁荣,加之交通发达,长沙已成为南接南越、北达江淮的水运中转港,与吴(今江苏苏州)、会稽(治今浙江绍兴)、豫章(治今江西南昌)、丹阳(今安徽当涂)并列为江南五大商业中心。


六朝至五代:三秦待此而饱 六军待此而强

陈先枢

 

从六朝开始,长沙开始有大量粮食外运,陶瓷和茶叶的生产和贸易也独步一时。《旧唐书·刘晏传》曾有这样的记载:“潭、衡、桂阳,必多积谷。关辅汲汲,只缘兵粮。漕引潇湘、洞庭,万里几日,沦波挂席,西指长安,三秦之人待此而饱,六军之众待此而强。”文中“潭”即潭州,亦即长沙。

魏晋南北朝时期,从三国的东吴到东晋,直至南朝宋、齐、梁、陈,都以建康(西晋时称建业,今南京市)为首都,史称六朝。在这一时期湖南一直在六朝的势力范围之内。三国时长沙属吴,是吴国西陲重镇,贸易发展很快,形成许多集市。商人们争相租赁集市摊位,摊主需向巿吏缴纳“地僦钱”。1996年长沙走马楼22号古井岀土10多万枚孙吴简牍,通过清理,发现不少“临湘(长沙)谨列邑下居民收地僦钱人名为簿”的竹简,可见当时长沙集市贸易已相当规范,并颇具规模。

萧梁时的庾肩吾在《谢湘东王赉米启》中说:“味重新城,香逾涝水,连舟入浦,似彦伯之南归;积地为山,疑马援之西至。”“湘州七郡,大艑所出,皆受万斛”。六朝时长沙地区的粮食产量相当大,粮食已大量外调,长沙已成为全国重要的粮食生产地和供应地。

到唐中叶,湖南已成为唐王朝的主要粮食供应地,每年都有大量的粮食北运。唐代长沙成为中国南方农副产品的重要集散地和交换中心,沿江一带形成了一些集市,城内货肆行铺林立,初步形成了一座商业城市。唐大历三年(768年),流寓长沙的大诗人杜甫写下了“茅斋定王城廓门,药物楚老渔商市,市北肩舆每联袂,郭南抱瓮亦隐几”的诗句。说明唐代长沙城已有较为发达的集市。

当时长沙对外商道较为便捷,沿湘江入洞庭,顺长江而下可达扬州、宁波等地;往北通中原的商道,即所谓“零桂之漕”的路线,从长江进汉水、荆襄,达中原;西通巴、蜀之路,多由长江而上,也可通过澧水和沅水的支流酉水,与巴蜀沟通;通岭南之路,一是通过汉水,从江西的江州、赣州,过大庾岭至广州;二是从巴陵、潭州逆湘江上,通过灵渠、漓水到达两广。

晚唐长沙窑是中国釉下彩陶瓷的发源地,也是世界陶瓷“丝绸之路”的起点,其陶瓷产品远销世界各地。1983年,在扬州出土了一件题有阿拉伯文字“真主最伟大”的长沙窑背水壶。可见,这种背水壶是一种专供外销的产品。在外销的长沙窑陶瓷器中,以褐斑贴花瓷器最多。这种贴花图案大多具有浓厚的中亚西亚风格如有胡人乐舞狮子及对鸟椰枣图案类陶瓷器主要销往中亚、西亚地区。有的瓷器则以同佛教有关的莲花作为装饰,主要销往印度和东南亚等地区。

长沙窑陶瓷器上有关商业、商人的题诗,也能反映出当时长沙商品经济的发展。如“人归千里去,心画一盔中,莫虚前途远,开航逐便风”,反映出商人开拓市场、千里奔走、一往无前的积极心态。另一首诗“小水通大河,山深鸟雀多,主人看客好,曲路亦相过”,则反映商人们四处贩运、寻找市场的顽强精神。在商品上直接做广告是长沙窑商的一大发明。陶瓷器上所书的文字除诗文、联句、谚语、俗语、成语外,还有不少广告宣传文字。如朝鲜出土的长沙窑瓷壶上就书写有“卞家小口天下有名”、“郑家小口天下第一”。以姓氏作商号的名称,可以说是长沙商号命名的最初形式。长沙还出土有釉下褐彩“陈家美春酒”题字壶,“陈家”即为商号,而“美春”即为商标。

五代时,马殷占据湖南,以长沙为都城,建立了楚国。马殷“土宇既广,乃养士息民”,在政治上采取上奉天子、下抚士民的保境息民政策,同时奉行奖励农桑、发展茶叶、倡导纺织、重视商业贸易的经济政策。清吴任臣著《十国春秋·楚武穆王世家》载:“是时王关市无征,四方商旅闻风辐辏。”为了便于发展境内外商业,马殷采纳大臣高郁的建议,铸造铅、铁钱,在境内流通。为发展茶叶贸易,马楚政权采取了“令民自造茶”、“听民售茶北客”的宽松政策,让百姓自己制造茶叶“以通商旅”,而政府收取税收,每年收入“凡百万计”。同时,又利用在全国各地设置的商业货栈——回图务,组织商人收购茶叶。茶商号“八床主人”,运往各商业销售点,转卖给中原地区的商人,换回战马和丝织品,获利甚厚,“于中原卖茶之利,岁百万计”。茶税成为马楚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八床主人”是至今所发现历史文献中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湖南商号名称,已有千余年历史。

 

宋元时期:长沙十万户  游女似京都

陈先枢

 

宋代城市商品经济发展很快,而湘江之畔的潭州,位居先进城市之列,居民数量在20万以上。北宋王存《元丰九域志》曾列举宋代20万人口以上的城市6处,潭州(长沙)位列其中。北宋诗人张祁《渡湘江》诗曰:“晴日花争发,丰年酒易酤。长沙十万户, 游女似京都生动地描绘了潭州人户之繁,商业之盛。

宋代,长沙坊市制度崩溃,夜市解禁,商业得到空前发展。南宋时,长沙书院大兴,来长沙就读的学生更是无以数计,有“马饮则池水立涸,舆止则冠冕塞途”之称。文化教育事业的昌盛,带来了市井的极大繁华,长沙城内兴起了夜市、早市、庙市,经营各类商品的大小店铺、酒楼、饮食店、旅店以及金银钞引交易铺遍布城内大街小巷。宋诗中有不少描述长沙酒旗的佳句,如范成大《泊湘江鱼口滩》诗“趁客卖鱼双浆急,沿江沽酒小旗寒”等。宋代词人王以宁在《水调歌头·裴公亭怀古》中所吟“人在子亭高处,下望长沙城廓,猎猎酒帘风”更把长沙城廓与猎猎酒旗融会在一起,与唐代诗人杜牧的“水村山郭酒旗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与文化教育事业相关联的产业也迅速发展。如长沙的刻书业就盛行于书院兴旺之时,北宋长沙坊刻的《百家词》127卷保存至今。同时,服务于文教事业的造纸业、笔墨砚石业也

盛极一时。宋代潭州城内形成多处制墨业的集中地区。元陆友《墨史》载:宋代长沙多墨工,“州之大街之西,安业坊有烟墨上、下巷;永丰坊有烟墨上巷。”尤以著名墨工胡景纯制造的胡氏墨“千金獭髓”最为有名。

宋代长沙仍旧是南方著名的米市、茶市。当时,湖南的农业、手工业又有了新的发展,特别是粮食生产位居全国前列。南宋叶适《水心文集》说:湖南“地之所产,米最盛,民计种食之外,余米尽以贸易。”这就为商业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前提。

商业繁盛使商税大幅度增长。潭州是商税增长较快的城市和地区之一。《宋会要辑稿·食货》载,北宋熙宁十年(1077年),全国岁收1万贯商税的城市共计204座,而潭州在州城及各县商税为9.2万贯,比成都的8.9万贯商税还要多。排在襄州、扬州、苏州、福州、广州之前,仅次于杭州、开封、楚州,在全国居第4位。

随着交通的拓展和经济的发展,两浙、闽、广一带的商人涌入湖南进行贩茶、贩盐、贩米贸易的日益增多。潭州是湖南地区产茶最多的州,《宋会要辑稿·食货》载有南宋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湖南各州县产茶数,总数为l76万多斤,而潭州所属各县为l03万斤,约占总量的60%。每到产茶时节,这些客商就“聚在山间,般(搬)贩私茶”。南宋范成大《骖鸾录》记载:潭州槠州市(今株洲市),地当舟车来往之中,居民繁盛,“交易甚伙”。潭州城内的商品贸易更为兴盛,铜器、茶、茶具及各种农副产品大量涌向市场。长沙茶叶研制精致,品位极高,宋代士大夫多把它作为珍品,并以此互相炫耀。宋人周密《癸辛杂识》称:“长沙造茶品极精致。工值之厚,轻重等白金。士大夫家多有之,置几案间,以相夸侈。”

元代实行重商政策,商税很轻,最高三十税一,最低六十取一。随着南北的大一统和农业、手工业的发展,湖南商业有相当的发展。当时湖南地区的茶叶、棉布、矿产品都大量进入市场,商业十分繁盛。潭州“李日新”商号“自具工本”煎烹的矾,十分之八作为商品投入市场。“淮商载盐而来,载米而去”的贸易有增无减,每年运销湖南的淮盐达数千万斤。长沙与全国各地的商业联系日益密切,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所著《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的元代沿长江的新兴商业大城市中便有潭州。元代诗人陈孚在咏潭州的诗中有“百万人家簇绮罗,丛祠无数舞婆娑”之句,也印证元代潭州市井的繁华不逊于前代。

1985年,在湖南沅陵双桥元墓中出土了两张元代潭州油漆颜料广告实物,今藏于湖南省博物馆。广告系用黄色毛边纸制作,一尺见方,完整无缺,四周印有花边图案,右上方的文字为:“潭州升平坊内,白塔街大尼寺相对住危家,自烧洗无比鲜红、紫艳上等银朱、水花二珠、雌黄,坚实匙筋。买者请将油漆试验,便见颜色与众不同。四远主顾请认门首红字高牌为记。”这是迄今为止中国发现最早的有完整广告文的印刷广告实物。这则广告活生生地勾画了元代长沙油漆店主的推销艺术。广告文字不长,却把产品生产、销售的地址、产品的质量、店铺的商号都展示出来,尤其令人玩味的是,它提醒消费者,产品是过得硬的,可以“将油漆试验,便见颜色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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