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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潇湘洙泗(下)

2020-9-26 17:03| 发布者: admin| 查看: 3060| 评论: 0|原作者: 郑佳明 陈先枢|来自: 名城长沙网



《长沙县修学记》朱前诒
余幼读贾谊书至移风易俗等语,慨然怀之谓:儒者一行作吏,求远于俗,则将有志于移风,欲移风则先造士,欲造士则先崇学。文翁之化可变巴蜀,常衮之教可易海。其在文献之区,尤有易为力者。岂可簿书期会,遂足毕吏事之所长乎?
既谒选得长沙,泛湘水之清涟,瞻岳麓之崇巍,采奇芳于屈宋,寻坠绪于朱张,不自知其为簿书期会中人也。
诘朝释奠,问殿庑安在,群指榛莽。未几,有奉木主至者,扫狐兔之穴以坐至圣,拂郊牧之樵以列群贤。汉唐以来,诸儒或存或亡,有不可以按籍求者。余手披茂草,始可展拜,因与徐、张两君及博士弟子班荆而坐。语及兴废,太息泣下,谓滇氛之恶过于秦火,矫语兴作,谈何容易。未几而大劳艾矣,未几而汽可休矣。爱进徐、张两君复申前议,上请列宪,下咨多士,始有事于ト筑焉。初营殿,次营庑,其次营门,数仞之墙及肩之墙后先毕举,而登堂入室俱绰乎其有余地。
既落厥成,多士问记于余。余惟他学之修半属完旧,而长学之修近于创始,而循元明之丕基,遵高曾之陈规,则创始之中寓完旧之意焉。长为文薮,两闱之隽蔚然辈出,简练揣摩多士,固优为之。而余独有进者,圣人之教先行于文,岳麓、城南流风未坠,多士沉思乎?考亭潜心乎?南轩庶几处大儒而出名世,使人谓制科干禄之外别有学术也,其庶乎可。多士深然余言,遂略具日月而书此言于石。

《善化县修学记》罗安
善化故有学数百年。洪武壬戌,庙学肇建郡城外之南,连接市井,密迩民居,甚非育才地也②。成化庚子,本府知府周公钝、知县盛公时以其事上闻,更创于郡城内之东③。地位爽皑,山川秀丽,咸谓得所。但经画之始,规模偏小,门迂回而入。历岁滋久,礼殿门庑、明伦之堂、博约之斋悉梁颓(桶)〔桷〕腐,圣贤像设剥落漫漶。教谕三山傅君显恻然于怀,力以是请于按临提学佥宪欧阳公旦。公亲谒庙,顾瞻咨嗟,谓:“学校兴则人才出,人才出则治效隆,不加之意,则有司之职隳矣。”欲重加葺理。知府四明王公瑫、通府叙州陶公俊乐从其言。公出帑以购邻囿,撤蔽墉以直前道,若薪、若甓若木、若植、若灰,垩钉丹漆,若工之价、役之饩,皆以方略致之既具,ト日僦工,颓者起之,腐者新之。王公去,继天台李公纲,又捐俸赞襄,设殿庑、门堂、庖廪,缭以周垣,次第完美,视旧规皆壮丽。见者改观,皆率诸生释菜以告厥成。训导三山叶君性谓诸君之功,宜可托之永久,乃具始末,走书以属记。
予惟学校育贤之地,郡大夫刻意作兴,可谓知所务矣。诸士君游其间,升而之庙,对圣贤以兴其企慕之心;退而之学,切磨讲明,以究体用之学,谨义利之辨,慎趋向之方,毋狥乎名,必其实。庶几上不负朝廷教育之恩,下不负诸公作养之意,我邦人士愿相与勉之。经始于弘治甲申九月,落成于癸亥八月。谨记。

《重修善化学记》胡尔恺
帝王御世,重典维三:日井田,曰封建,曰学校。历周以来,井田、封建废不可复,不复亦治。维建学之制不间焉。乌止谁屋,莫之或革。即马上得天下,必于建学致隆平、盖濯。非是无以沃土风,非是无以减作牧者,非是无以安而理物故飞王乔之舄,不如振文翁之铎也;看河阳之花,不如听武城之歌也。
今皇上春秋鼎盛,海内一家,辟雍之化不啻环桥数十万之风,则郡县宜有以承之也。善化自新安朱子创书院以昌明理学,厥后遂为儒宗泽宫之地,带湘江;揖岳麓,钟灵为最,故科第名臣绳绳弗绝。及兵燹之余,鞠为茂草,殿陛堂庑之基不可复办。后进之士经其墟者,掉臂而去,不知为释菜之宫、师儒所宅。但见茅屋数椽,杂荆莽中,风雨不蔽。宰是者,经任未尝一过,求其辟莱鼎新,不惟不能,亦不暇矣。
今邑侯孙公朔方,名儒,鸣絃斯土,不以才大国小为嫌,下车之日,诏父老子弟曰:“吾吏也欤哉,吾而父而师也。于是问疾苦、清俗弊,凡可为民福者,不惜冒戾行之。”师旅赋繁,每捧一檄,辄为憯悴,催科中大藏抚字。时严谍禁逋逃,所坐遂得重律。公饬保甲,谨什伍,似涉严厉,民卒赖以无坐,诚得国家宽猛之法矣。公退食之余,手不释卷,爱士以德,课试维勤,每念学宫茀废,抚髀太息慨然有披荆创建之意。于是捐禄庀工,属谕训丁公、唐公为之董,以戊戌梅月经始,越桂秋而厥工。已竣,士大夫入都者,备道其盛,自灵星门入,而庑、而殿、而堂、而阁,以至启圣之祠、师儒之室,丹垩辉煌,屹然太平文庙焉。所费不赀,未尝动官府一钱、劳民一力,公之明德远矣。
宫成之后,谆谆讲训,即应酬戎饷,下马拂汗,必诣宫集士论文,不以为劳。自是以往,菁莪化洽,子衿无佻达之讥,南征见多士之吉,皆公恺弟作人之休也。虽余含香待诏,不遑宁晷,不容不乘闲志之,以为千载不朽云。

《重修惜阴书院记》李棠
郡旧有惜阴书院,祀晋陶公侃。公都督荆湘等州,封长沙郡公,有大功于民,史称公朝夕运甓语人曰:“大禹圣人犹惜寸阴,吾人当惜分阴。”惜阴之名以此。
嘉靖甲子夏,节推震川翟公以名进士来兹,理学渊深,儒饬吏治。诸生争请讲诸学于岳麓书院。顾隔于大江之西,每有风涛阻于往来,乃于郡城外寻书院遗址,背阴向阳,麓山相望,近城而便于诸生游从,欣然鸠工,拓而新之。而郡守少溪蒋公适至,道同志合,共谋协举,期年落成为舍五十间,前为明道堂,中祀陶公,后构聚英楼,门庑池亭翼然轮奂立会长,置学田,属棠为记。
惟时晦庵、南轩讲学于岳麓、城南两书院间,士子振振往以千数,时称潭州为邹鲁。教化大行,四方则之,人才辈出。出为名臣处者,表式乡。士至今尚节义,重名检,有以风动之也。而南轩为记,指示人心扩充之端,所以为学之方,昭然具在。
兹吾郡二公之为是举也,夫岂使诸生群居佚谈,剽窃章句,便游观为燕安之地而已。诚欲成就人才,明秋乎圣贤大学之,以求晦庵、南轩之所以教,学者之所以学,继承往哲邹鲁之懿范,所以一道德而同风俗,盖藉是以风动之甚盛心也!不然,庠序学校之设遍于天下,士游于庠序学校独非可学欤?说者谓士方攻于科举文字之业,以应上之求,从事于学校之教,不暇及于书院之讲,以彼视说此,判若两事。抑知圣贤大学之道,岂出于科举文字之外,学校所教非书院所讲欤?书院之所讲而学之者,又何妨于科举文字之业?科举文字之业,固孔孟之道也,非朱、张之讲论而详说之者乎。惟诵其言而无体验扩充之力,而不知所以学之力;专攻于科举之业,而无博文约礼深造自得之实①,一获进取遂尽弃之。视昔所攻,又了不相涉矣是虽惜阴,汗漫驰逐之耳③,况未之惜乎?无惑乎人之难也,此学之不可不讲也。学必讲而后明。既明矣,而知大禹惜阴,之所以圣,必有事焉;陶公惜阴,之所以忠,不徒朝夕百甓之运,所以地平天成者在是,所以匡扶社稷者在是,皆惜阴之学为之本也。
夫子《鲁论》首曰:“学而时习之。”又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孟子曰:“操则成,舍则亡。”又曰“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知此则知惜阴之意矣。盖尝因“时习恐失”之训,而察失于“存养消长”之际,究观乎天人之微,玩《易》辞而有警焉,人心之本体其象《》乎《乾》其纯阳之封也,天之道也!浑然全体,固大通而于正一,有阴杂乎其间,匪纯矣。匪纯,邪也;邪,暗塞也。故周公系《乾》之三爻,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乾自初而三,阳进而长矣,《乾》之“夕惕”,是时习而存养之也。否则消之为阴矣。
夫子之大象亦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则可以同天矣。天不息,道亦不息,则学亦不息,所以惜阴者,其至乎!学者思禹之圣,有感于陶公之忠晋,亦必由惜阴而进之,审消息之机,致扩充之力,知所以为学之方,以复其虚灵不昧之本体,日新又新焉。
圣贤大学之道,不远于科举文字之业,以是以聚于斯,乐于斯,相观而切劘优人乎高明广大之域,无负于惜阴矣夫!
然中有主而守之固,知至而行之利,养深而应不穷;言之为德言,行之为德行;异说不足以乱之,势利不足以夺之。有得于己,无待于外,外之所遇,不足以动其中,晓然分析于善恶义利之辨,必为君子而不为小人。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此之谓大丈夫。顾不伟欤?是二公所以修创书院之意也。
蒋公名宏德,号少溪,四川重庆府巴县人,丙辰进士。翟公名台,号震川,南直隶宁国府泾县人,己未进士。

《迁建城南书院记》杨锡绂
宇宙之事功视乎人材,人材之造就在乎学校。书院者,拔学校之尤而切劘淬厉,以收造士之实效,辅学校之不逮也有宋四大书院,曰:嵩阳、睢阳、鹿洞;其即楚南之岳麓,创于宋长沙守朱公洞。至朱、张两夫子倡道东南大辟讲舍,一时从游之士至千余人。其后虽兴废不常,而学士大夫谈名胜之遗迹,莫不流连慨慕,想见当年正学昌明,或恨其生之晚,或怅其地之隔。亦可见先贤之泽,流被无穷,而书院之造就人才,其有补于学校非小也。
我国家崇儒重道,远迈前古。世宗宪皇帝特命各省会建立书院,赐以帑金,资以膏火。湖南即因岳麓书院葺而新之,延师萃徒,以宏教育。中丞虞山蒋公又疏请御书“道南正脉”扁额,敬谨悬挂。作人雅化,虽《菁莪》、《棫朴》之盛,曷以加兹。
乙丑夏,绂来抚是邦。下车即亲赴岳麓,课试生童。乃肄业诸生,寥寥无几。询其故,缘岳麓离城十余里,中隔湘江,春夏水涨弥漫,稍遇风涛,士子即畏涉不前。归而检阅志乘,长沙于宋时尚有城南书院,为张魏国公浚所建当时,朱张两夫子讲学长沙,或过岳麓,或止城南,亦以湘江多阻之故。是城南与岳麓原相表里,顾久废为僧舍,不可复问以朱张两大儒往来讲学之地,存其一而湮其一,固湖湘都会一大缺陷事且使士子临流兴叹,不得时亲前贤之讲席,亦虚朝廷造士之本意,岂非守土者所当急谋兴复者哉。爰是广加咨度,得都司空署一所,恰在城南,地势高爽,遥望岳麓于几席,然于改建书院为宜。因偕司道守牧各捐养廉,鸠工庀材,一阅月而落成书舍八十间,恭慕岳麓御书扁额悬之讲堂。岳州守黄君凝道又建御书楼于院之东南隅,中祀朱张两夫子及有功书院诸先贤,以为诸生朔望行礼之所。仍颜曰“城南”,志旧也。
绂自维学无根柢,加以簿书鞅掌,日益荒落,岂敢附前贤之门墙。顾念国家廪给之资待士,如此重道脉之揭,训士如此其殷。身为守土,与有化导之责。则萃英俊而甄陶之,延名师而课督之,俾得往来于岳麓、城南二院,不间缀其功庶几因文见道,由流溯源,从事于讲习讨论之功,以得乎修己治人之要;卓然守朱张两夫子之正学,而不为功利词章之习所摇夺,使东南之道脉益有以永其传而扩其绪。则书院之盛,即学校之光也。
诸同人请勒诸石。故为揭其兴复之由、与岳麓相表里者,冀后之人两存而并护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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