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泛酒、蒸面为糕,登高剧酒为乐,效桓景之避灾。 ——《长沙县志》 载酒登高,效桓景遗事,畜菊家,层累花钵,各色诸备,谓之菊屏。 ——《善化县志》 重阳糕上插令旗 十余年前,长沙城内早点摊上的凉发糕和千层糕,被认为是老长沙“重阳糕”这一节令美食的传承和遗留。 不过,现在长沙城内,凉发糕和千层糕却早已找不到踪影,唯有火宫殿中的脑髓卷,略为接近“重阳糕”遗意。 民国时期,每到重阳佳节,三吉斋、九如斋、朱稻香村等店,即对外销售重阳糕。此时重阳糕已呈多种做法。 最常见的是“凉发糕”式样,但发糕中,掺有枣、栗、枸杞等,茶馆中多销售千层糕,以应节。无论凉发糕还是千层糕,上面必遍撒红绿丝,在重阳当天还插上很多彩色小旗,旗上书有“令”字,据说是为了吉祥。 1936年,九如斋推出的重阳糕,为猪油糯米堆成的九层塔,塔上还做有两只小羊,以应“重阳(羊)”之意。 “挤”划子去登高 晚清民国时期,人们重阳时节纷纷前往对河的岳麓山登高。渡湘江过河的人太多,因此难免要“挤”划子。晚清时期何绍基诗中所写“多少过江诗酒伴,前游十载 笑匆匆”中有自注云重阳节“岳麓登高者颇多”,而1933年10月28日《湖南国民日报》则留有具体数据称,“长沙重九,照例登高,是故岳麓山头,游人如 织,攘往熙来……登高男女,不下2万人……” 长沙地区,重阳常多风雨。如果下雨,老长沙人还是会去“登高”。不过这种“登高”的方式很奇特,即在重阳必食的“重阳糕”旁,点蜡烛(灯)数支(盏),有“灯”有“糕”,于是也算重阳“灯糕”(登高)了。 菊花事业有人知 长沙城与菊花的缘分源远流长。流落沅湘之间的屈原曾以菊为餐。南宋沈竞《菊谱》记载:长沙之菊,有黄色、白色和紫色三类,菊花品种达12种以上,菊花栽 培水准在南宋时期已居全国前列,且植菊已成风气。清嘉庆二十三年(公元1818年)《善化县志》载:“重九,城乡士绅多载酒登高……畜菊家,层累花钵,各 色储备,谓之菊屏。” 民国时期,长沙城内 出现大量花圃。每届重阳,天心公园、朱家花园等公园和私园,都会举办菊花展。尤以韭菜园孤儿院分院、文运街楚怡学校举办的菊展最出名、最有意义。1929 年深秋,孤儿院曹孟其及楚怡学校校长陈润霖共同发起“菊花会”,并由曹孟其与张辉瓒等联名遍告在省官绅赏菊,意在发放认捐的“菊花券”向社会求助,为孤儿 院募捐。 鹤舞定王台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重阳佳节时当秋季,放鹤为晚清重阳时节长沙最风雅之事。 定王台下、水月林旁的芋园,晚清时期曾住着清道光年间云贵总督、两江总督李星沅的后人。李星沅致仕(即退休)后,携回五只白鹤,养老于水月林旁的芋园。 晚清湘人笔记及诗词记载,李星沅去世后,仍当芋园全盛时期,每届重阳时节,长沙城东芋园内,金菊怒放,“芋园主人”乃将五只白鹤放飞空中。在定王台上,登 高剧酒为乐的人们举首向天,但见五只白鹤在九霄云天中声唳入云,矫翼飞舞,此景美极。芋园内,常见主人与何绍基等一干客人,对菊饮酒,笑闻园外。 诗歌中的重阳佳节 民国时期,长沙城内,有一大帮高举着“提倡气节、发扬国学、演进文化”旗帜的老人,每逢重阳节,必定聚集在一起吟诗作赋,虽在抗战烽火之下,照旧觞咏未 辍。当时的社会,对这些老人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重视。他们是中国近代著名的诗歌社团、号称“偏处一隅,独重中国”的南社湘集会员。 重阳佳节之际,登高并非他们的主题,菊花泛酒、吟诗作赋才是他们主业。让人感兴趣的是,在民国时期长沙最著名的酒楼,极其欢迎这群老人在重阳时节结队前来,有时甚至提供免费吃喝。 潇湘酒店、玉楼东、曲园、怡园、挹爽楼、新怡园、奇珍阁、燕琼园、营养餐厅等,均曾邀南社湘集诗人重阳去酒楼举行过活动。一些酒家墙壁上,因此而悬挂有湖南最著名诗人、书画家的墨宝。一些原本只在行业内出名的名厨,因南社湘集诗人提笔赞赏,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本版文字 任大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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