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瓒杀“刘麻子” 张辉瓒是保定军校毕业的高材生,1921年任湖南省警务处长兼省会警察厅长。他在任上曾有意整顿社会秩序,扫除邪气。刘麻子名刘李氏,因脸上有麻子人称刘麻子,年40余岁,风骚而又善于钻营,在长沙福源巷20号绘素园隔壁开设“钓台”,领三等妓户执照,明养着3个妓女接客,暗地里却勾引良家妇女在此卖淫。她提供的女色五花八门,有姨字号(姨太太)、学字号(女学生)、小字号(街上未成年的姑娘)等名目。她用邀合太太、小姐、姑娘、女学生玩扑克,搓麻将、吸鸦片、看西洋镜、上馆子为名,从中为嫖客穿线搭桥,获利达银洋4000余元,成为长沙市勾引妇女卖淫的致富户。嫖客和妓女称她是长沙市人肉队伍的“刘总司令”。刘也自命不凡、毫不收敛。长沙正派人士无不恨之入骨。但此人与官府绅商都有往来,背景硬得很,况且当时开妓院卖淫也算合法。至于秘密勾引良家妇女又无人证物证,无人告发,所以对她这种人下不了手。百姓们只有咒骂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讨不到好死。 张辉瓒耳闻刘麻子的劣迹,决心惩办这个淫乱头头,并且放出风来,想让她自动洗手。哪晓得刘麻子有恃无恐,说什么某师长、旅长、团长、厅长、参议都在我这里歇过,一个愿来,一个愿就,我怕什么?芽还有某某要人托我找最上等的女货呢?选这些话传到张辉瓒耳里,使张更加痛恨,下定决心要宰了这个女淫棍。 1921年11月16日晚上,张辉瓒从警务处派出密探,假装嫖客带着跟班到刘麻子妓院去“打茶围”,眼见刘麻子在家,跟班的便装作上街买烟,火速回报张处长。张辉瓒便派马弁多人前往福源巷,将刘麻子拿获,连夜进行审讯,刘供认引诱良家妇女多人在院内秘密卖淫等事实。张怕关系官绅家风的事张扬出去,也怕官场有人前来保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于17日上午7时,将刘麻子绑赴浏阳门刑场,立即斩决,并将头颅悬挂在电线杆上示众,陈尸马路,以儆效尤。 斩刘麻子时,因刽子手系初次用刀,且未杀过女犯,行刑时手脚发颤,连砍三刀,刘麻子的头颅才得落地。那天围观者众多,可谓万人空巷,无不拍手称快。也有的小姐太太怕刘供出了真情,便自行上吊自缢或投井自杀了。 斩了刘麻子,张辉瓒在长沙四城张贴罪状。罪状的文字出自长沙学人曹孟其之手,确是值得传诵的妙笔,全文如下: 为宣布罪状事:查刘李氏绰号刘麻子,专以媒介秘密卖淫为业,其前后勾引良家妇女,已盈千累万。无知妇女,一经失足,即如鱼之吞钩,终身不能自拔。徒以风规门第,难为告发之人;况事属闺帏,苦无确实之据。以致任刘置身法外,流毒民间,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本兼厅长,职司缮俗,责在锄奸,欲为被污之妇女,解此孽缘;为忍辱之家庭,去兹隐痛。除呈准省长总司令外,密派干警,将该犯妇拿获归案,验明正身,立予斩决。该犯妇设陷投机,其罪浮于蛇蛊;裂名毁节,造孽甚于人妖。为地方计,则死已恨其迟;为风俗计,则杀之嫌其薄。由是敢置重典,铲此淫魔。岂不思开一线之恩,实出于不得已之举。论心论事,各有歧言;知我罪我,凭之月旦。特此布告,俾众周知。
张治中杀“周神仙” 抗日战争初期,张治中主湘,提出“廉正勇勤”的省训,正是针对当时社会风气而言的。其时,官场风气败坏,社会正义消沉,贪黩、营私、萎靡、懈怠之风,日甚一日,真可谓“古道不存,人心陷溺”。长沙赌风盛行,打牌成为公务人员的经常娱乐,豪赌也成了社会上正当的社交。 这时发生省银行出纳员戴运鸿卷逃22万元巨款一案,这个案件正是在赌局中串演起来的,案中主角是一个以“神仙”称号活跃于长沙上层社会、具有相当政治潜势力的巨憝恶骗周仲评。 1937年农历除夕,张治中下令省会警备司令部,将在押的周仲评以“邪术诈财,贪污极恶”的罪状,处以死刑,人心称快。张治中说,杀掉这个“神仙”,其意义不止于消灭一个坏人,而是在扫荡邪说异端的存在,扫荡九流三教、左道旁门在社会上、政治上败坏世道人心的影响。这是转移风气的一个措施。 在杀掉这个“神仙”的同时,张治中还一连杀了3个贪官。一个是在任内侵占经征应缴团款6100元的新化县税务局赋税主任车衡。张治中说:“6100元,也许是个很小的数字,是可以不杀的吧。但问题是案发以后,有人替化求情开脱。我以为,风气之败坏,正是由于这样的姑息、瞻徇。所谓宽厚仁慈,应用到这种地方,客观上徒然成了作奸犯科肆行无忌的保障。我决不愿博个人宽厚之名,贻民众以切肤之痛。” 另一个是,张治中在巡视湘西时,将办理征工事务受贿舞弊的监工员唐立成批准枪决。还有一个被张治中批准处决的,是华容县财政局长张作典。他在任内侵占公款与应负责追还之数,多至法币23546元1角5分4厘4毫,又谷105石6斗。
长沙的外国传教士 最早来长沙的外国传教士是美国的甘寿和与德莫登两人。清末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甘寿和与德莫登从江西步行来长沙,受朴实民风感染,遂改变生活习惯,入乡随俗。 甘寿和在天心阁下槐树巷设安息会,本人蓄辫(民国后方剃去),穿长衫马褂,布鞋布袜,起居饮食,极为简朴。民国初年,他返美述职,偕妻同来中国,其妻不堪生活清苦,竟离异而去。甘寿和不改初衷,以全部积蓄,在水陆洲美国驻湘领事馆旁创办了一座小型孤儿院,并募筹资金,在桐荫里倡议设立了瞽女院。1944年日寇大举犯湘,甘以耄耋高龄率孤儿躲避战火,辗转长沙、宁乡、湘潭间,终因饥寒劳累,是年病死途中,享年80岁。抗日胜利,教会将其遗骸安葬于南门外福音公山,并在桐荫里恢复瞽女院。 德莫登来长时,初租赁东牌楼原福建提督孙道仁父亲的住宅,设遵道会礼堂布道,这可能是基督教在长设教堂之始,以后即有药王街的仗义会,正北街的圣公会及内地会、警恒会、警世堂、青年会等教会组织相继设立。德莫登常自诩为入湘教士第一人,其享年亦为八十。20世纪50年代蔡锷中路的三自堂,过去名为“慕登堂”,即为教会纪念德莫登而建,今已不存。 还有一位传教士值得一提,他名叫邓维真,也是美国人,先在醴陵布道,筹设了遵道中学,民国六年(1917年)到长沙遵道会,又先后筹办了遵道女校及遵道小学,积极从事教育事业。邓维真身着长袍,外套背心,头戴瓜皮小帽,其貌和善可亲,能讲一口带长沙口音的汉语。他每餐必食辣椒,犹嗜浏正街宏泰兴的花生米,每周必吃吉庆街马明堂的红烧肘子、青石街徐长兴的鸡油八宝果饭。后调返美国,临别犹留念长沙的肘子、果饭、花生米,不忍言去。 另有循道会教堂位于西长街,三层红砖结构,一层为会堂,外侧墙嵌有多块石碑。石碑文字有“为主发光(1851-1931)”、“披荆斩棘(1870-1972)”、“在基督里作刚强人”、“以身殉道”、“预备主道修其路”等。循道公会为英国基督教卫期理宗的支派之一。1902年英国牧师古永福租福庆街房屋建堂传教,1906年购西长街黄五林房屋成立循道会长沙联区,设总堂。1936年拆除重建,抗日战争中被毁,1946年后逐渐修复。循道会还在西长街建有循道中学。1951年循道公会湖南教区在此召开第一次革新年会,1958年停止活动,教堂移作他用。2002年公布为长沙市近现代保护建筑,2010年拆除。
杨丙与赵恒惕 长沙县 梨镇汽车站斜对面,原来的小地名叫茄子弯。20世纪90年代初现在还可看到一处残存大半边门墙的房子。这段门墙,结构特殊,门框内凹,上有精美的花饰,有点日本建筑的情调,与周围农舍的风格迥异,显得凄凉破落。但它的本来面目却并非如此。那时,前面有一口清洌的池塘,塘中的游鱼可数。环池栽着苍松翠柏。再向外沿着乡间大路,有一道灰色的围墙,形成一座幽雅恬静带着神秘色彩的园林别墅。大门上堆塑着主人题写的颜体白色大字“淡园”。 淡园的主人叫杨丙,字仲恒。早年留学日本,参加过同盟会和辛亥革命。1912年3月,黄兴、蔡元培等44人在上海发起创设“拓殖协会”,以“实现民生主义,以拓地、垦荒、殖产、兴业为目前切要之务”的理想,杨丙是其中之一。 1921年,赵恒惕任湖南督军、总司令兼省长期间,杨丙于4月到7月短期担任过财政厅长,湖南派兵援鄂期间,并曾受命兼任兵站总监。 杨丙与当年奉系军阀张作霖的参谋长杨宇霆(邻葛)在日本有同窗之谊。因此,在第一次奉直战争爆发以前,杨宇霆就利用这层关系,秘密将杨丙约往天津,提出由奉方每月补助湖南20万元军费,希望赵恒惕在直奉战争打响时,能够配合行动,给驻扎在湖北的直系吴佩孚军从背后捅上一刀,以收南北夹击之效,至少可牵制吴佩孚不敢贸然北援。杨丙认为这既可以解决湖南财政捉襟见肘的窘境,又可消除直系觊觎湖南的威胁,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于是密电将赵恒惕的副官长唐岳五邀到天津,双方拍板成交。由唐岳五经手领到奉方所给的20万元,他俩旋即南下回湘,满以为赵恒惕对此将大加赞赏,殊不知此时的赵恒惕已与吴佩孚暗送秋波,甘愿为其看守后路。因此,他俩向赵恒惕报告此行经过时,赵恒惕大为不满,一怒之下,马上将他俩撤职,并责令唐岳五将20万元退还奉方。唐岳五因祸得财,将此项巨款入了私囊,不久,便以此为资本,开了“扬子江银行”。 杨丙受此打击,从此心灰意冷,绝意宦途,隐居淡园,闭门礼佛,自称“中华佛国”弟子,有时还在淡园门口交叉挂着橘黄色的“中华佛国”旗和八卦旗。他对家事概不过问,也很少有人来拜访他。连他的亲家、柳直荀烈士的父亲柳午亭先生也很少去看他。他过得很孤僻,除读经、卜卦,在园内散散步以外,几乎是足不出户。连近在咫尺的 梨街上,也从未见过他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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