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西汉“曹巽”玉印一套与“桓驾”玉印

名称：西汉“曹女巽”玛瑙印

类别：玉器  国家一级文物

时代：西汉

规格：通高1.2厘米  边长1.85厘米

来源：1975年长沙市咸家湖陡璧山一号墓出土

今藏：长沙市博物馆

名称：西汉“曹女巽”玛瑙印

类别：玉印  国家一级文物

时代：西汉

规格：通高1.4厘米  边长2.3厘米

来源：1975年长沙市咸家湖陡璧山一号墓出土

今藏：长沙市博物馆

名称：西汉“妾女巽”玛瑙印

类别：玉印  国家一级文物

时代：西汉

规格：通高1.6厘米  边长2.3厘米

来源：1975年长沙市咸家湖陡璧山一号墓出土

今藏：长沙市博物馆

名称：西汉“桓驾” 玉印

类别：玉器  国家一级文物

时代：西汉

规格：边长2.6厘米  高2.1厘米

来源：1990年长沙市橡胶厂1号墓出土

今藏：长沙市博物馆

印章，按照质地可以分为金、银、铜、玉、石、木等；按照性质可以分为官印和私印，官印意为官方所用之印章。历代官印，各有制度，不仅名称不同，形状、大小、印文、纽式也有差异。官印一般比私印大，谨严稳重，多四方形，有鼻纽。私印即官印以外印章之统称。私印体制复杂，可以从字意、文字安排、制作方法、治印材料以及构成形式上分成很多类别。

关于印章使用的制度，在古代文献中多有记载。《史记·秦始皇本纪》裴骃《集解》引卫宏曰：“秦以前民皆以金为印，龙虎钮，惟其所好，秦以来，天子独以印称玺，又独以玉，群臣莫敢用。”虽然卫宏的这段话经过现代考古发掘出土和传世作品的验证，已经被认为不很确切，但是我们也还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以玉制作的印章很是珍贵，其使用者的地位也较高。

汉代是印章的兴盛时期，汉印是公认的印学之宗，为后世金石篆刻家所取法。篆刻界有“临摹汉印三百方，无师自通”之语。两汉玉印在古印中是十分珍贵稀少的一类。长沙市博物馆就收藏有4枚汉代印章，其中3枚出自于1975年长沙市陡壁山一号墓，因印章内容为“曹巽”、“妾巽”，故此墓被称为曹巽墓；另一枚印章刻有“桓驾”二字，于1990年在湖南橡胶厂一号墓出土。4枚印章均具有典型的西汉时期印章特点，质地精美，印章内容也是非常精致。

曹巽墓出土有3枚印章，印面均呈正方形，二台式覆斗钮，上有鼻穿。其中两枚阴刻有鸟虫篆体白文“曹巽”二字，另一枚则阴刻篆体白文“妾巽”两字。两枚“曹巽”印章中，一枚鼻穿系以绳索状金丝环，两者字体华丽婉转，圆润秀雅，印体表面琢磨光滑，边角转折分明，选材精良，制作考究。“妾巽”玉印，字体平正方直，布局匀称周正，应属汉印之典范。

曹巽墓出土的3枚印章均属西汉印章之精品，其中“妾巽”应为曹巽此人之私印。3枚印章制作十分精美，与马王堆二号墓“利苍”玉印相比规格要高，与马王堆一号墓“妾辛”（追）木质印相比，与满城中山靖王妻窦棺墓出土的铜印及传世的“淮南王玺”铜印相比，“曹巽”印的质地与规格均在其上。根据墓葬规模及黄肠题凑等葬制，学者们对此墓主人即“曹巽”考证后，得出的结论是曹巽乃西汉长沙国某代吴氏长沙王王妃。结合后来出土的一些王室墓葬，更有学者提出曹巽应该出自曹参一族，其嫁于长沙国实属政治联姻。

在这3枚印章中，有两枚是用鸟虫篆体雕刻印章的，何谓鸟虫篆体呢？鸟虫篆又称鸟虫书，是春秋战国时流行于吴、越、楚、蔡、宋、徐等地的一种特殊字体，曹锦炎先生认为：“所谓鸟虫书，是指在文字构形中改造原有笔画使之盘旋弯曲如鸟虫形，或者加以鸟形、虫形等纹饰的美术字体。”鸟虫书，最早称“虫书”，始于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叙》：“自尔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作为一种字体，“鸟虫书”属于东方六国“古文”系统；作为一种书体，“鸟虫书”是以动物之形作为装饰的。因以鸟形作主要装饰故又多称“鸟书”、“鸟篆”、“鸟虫篆”等。鸟虫篆于春秋战国时期在青铜器、玺印、瓦当等上得到广泛应用。先秦时期，鸟虫篆保留了大量的具象符号，但到了汉代，鸟虫书不再做具象的摹拟，而是以其富有屈曲生动的比划来充实空间，表现书体的装饰美感。

拥有或佩带玉器，在古代是王公贵族的一种高雅风尚，因此对玉质的选择、文字章法及制作的工艺要求都很高。根据目前我们所能见到的玉印来分析，它的制作水平相当高，印面文字精致，章法严谨，笔势圆转润泽。由于玉质的耐腐性，它能经过漫长的岁月而较好地保留本来面目。玉质坚硬，难以受刀，白文印不可能刻得非常粗壮。因而产生了特殊的篆刻技法，即人们通常所谓的“平刀直下”的“切玉法”。粗看笔画平直规整，然全无板滞之感。这种庄重典雅、凝炼稳妥、高古秀丽的汉代玉印，给人以雍荣华贵，气息纯正的审美情趣。

这枚“桓驾”玉印呈正方形，覆斗形钮，上有穿鼻，印面阴刻篆体白文“桓驾”两字，字体规整，笔道流畅。此方汉代玉印极为精致秀丽，线条均匀和谐，为“玉箸”和“铁线”的典型作品。“桓驾”两个字的位置左右均分，所占比例对等，不偏不倚。印面中多以汉印缪篆典型的平直均匀线条为主，使整个印面显得十分协调。但平直中更具变化的是“驾”字的左上部“力”字的斜势和曲笔，更增加了此方印的情趣和生动感。作者将“桓”字右边的“日”字有意拉长，使字形变瘦，整体便十分匀称而协调。

两汉玉印用材以和田子玉为主，温润坚密，刻有形式多样的印钮和纹饰，和其他汉玉器一样，温文尔雅，古朴厚重，有很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特别是对文字的雕刻技艺更是登峰造极，令人叹为观止。

汉玉印清俊洁净、畅达挺拔的线条特征，成为古玺印艺术在线条形式方面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这同它在布局上表现疏朗、匀落的特征一样，构成了一种特定的艺术积淀和独特的艺术风范，深刻地影响着后世篆刻艺术家的创作观和审美观。

（张海军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