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故事

“好你个陈赓”

    陈赓，长沙府湘乡人，中国人民解放军最具传奇色彩的大将，18岁开始追随毛泽东革命。其一生天性活泼，幽默风趣，大智大勇，战功卓著。

    1921年，毛泽东等人在长沙贡院东街开了一家文化书社。毛泽东为此撰写了一篇名为《发起文化书社缘起》的文章。文中写到：湖南人现在脑子饥荒，实在过于肚子饥荒，青年人尤其嗷嗷待哺。文化书社愿以最迅速最简便的方法，介绍中外各种新杂志，以充青年及前进的湖南人研究的材料。一位18岁的小青年读到此文后，迅即赶到文化书社，一口气买了《社会主义史》、《马克思资本论入门》等书籍和《新青年》、《向导》等杂志；一口气读完之后，又急匆匆地跑到文化书社，叫着要见毛润之。那时的毛润之忙得很，可这位小青年大有不见就不走的意思。这时，来了一位着长衫、戴圆边眼镜、留八字胡须的中年人。中年人从容不迫，气度不凡。小青年觉得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于是冲口就问：“莫不是毛润之先生？”中年人莞尔一笑，拍了拍小青年的肩说：“非也，毛润之乃毛泽东，润之是他的字，你找他有什么事？”小青年告诉他：“我读了他的文章，明白了很多事情，但又新添了很多搞不懂的。我要找他请教！”中年人“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青年后说：“好，告诉你吧，他住小吴门外清水塘。最近他在船山学社内办了一所自修大学，你可到那里去找他！”小青年一听，拔腿要跑，但又停步，问中年人尊姓大名。中年人告诉他：“何叔衡。”小青年一听，兴奋地说：“何先生？您是何先生！我也读过您的文章，呵，正好拜您为师！”何叔衡笑笑说：“你还是拜润之为师吧，去吧！”小青年迟疑了一下，然后向何叔衡鞠了一躬，转身跑了。不一会，他就跑到了船山学社，兴冲冲地冲了进去。只见一群青年围着一个细高瘦长、头发蓬松的青年在说着什么。小青年盯着他，旁若无人地挤上前去，一把拉着正要做手势说话的瘦高青年的手说：“哎呀，总算找到你了！找得我好苦啊，润之先生，我要拜你为师！”被称作润之先生的青年显然感到突然和意外，他怔怔的望着小青年。小青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我叫陈赓，湘乡人，在铁路上当差。”青年一听，眼睛一亮，即刻说：“莫不是那个十三岁逃婚，十四岁当兵，十八岁又当逃兵的陈赓？”小青年兴奋地答：“正是！不过我当逃兵，是要来做你的学生。”“做我的学生……好你个陈赓，怎么和我扯上了？”陈赓“嘿”了一声，说：“你的文章啊！哎，我口干了，快点借你的水给我喝！”毛润之似乎为陈赓的活泼和无拘无束的性格所打动，端起自己的茶杯就递了过去。陈赓接过便喝，“咕咙、咕咙”地喝了个精光。毛润之和他周围的青年都为陈赓的举止逗乐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18岁的陈赓开始追随毛泽东革命。他那活泼和无拘无束及近乎调皮的性格和举动，始终为毛泽东所喜欢，“好你个陈赓”常常成为毛泽东和他在一起时的口头禅。

    1922年金秋的一个夜晚，毛泽东、何叔衡、郭亮及陈赓等十几个人泛舟湘江赏月议事。陈赓一时兴起，抢着摇划子，但划子不听他的使唤，在江中间打转转。陈赓搞得满头大汗，惹得毛泽东等人“哈哈”大笑。陈赓满不在乎，一个劲的叫：“热热热！”毛泽东笑罢就说：“那就下水游泳吧！”于是，大家热烈响应，纷纷脱衣脱鞋，跳入水中。却说陈赓，等他把橹子架好，控制好划子，划子上已没有一个人了。他大叫一声：  “好啊，丢下我，我让你们吃炸弹！”说完，他恶作剧地横扑进水中，溅起的江水不但扑向了水中的人，还打湿了划子上大家的衣鞋。就听见毛泽东在水中着急的叫：  “好你个陈赓，莫打湿了我的新鞋子！”

    1935年1月，红军打下贵州土城。土城的商店和作坊，到处都是大缸大缸的茅台酒。陈赓不善饮酒，但他念起周恩来能喝，就舀了一大碗去找周恩来。此时，周恩来正与毛泽东、朱德等中央领导在紧张地研究敌情。陈赓不敢打扰，只好端着酒站在一旁等候。只见毛泽东，说着说着，好象口干了。他左右望了一下，见陈赓端着杯子站在一旁，以为是茶水，就把手向他一伸。陈赓下意识地将瓷碗递了过去，还没来得急说是酒，毛泽东仰头就喝……“哇”，只听得毛泽东叫了一声，浓烈的酒味冲得毛泽东打了个喷嚏，“好你个陈赓，你……”陈赓吓得躲到了周恩来的身后。毛泽东左右不见陈赓，又看了看碗中的酒，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转身面向朱德，双手举起酒碗说：“总司令啊，这是陈赓打来的酒，在这里我借他的酒，祝总司令出征打胜仗！”原来军情紧急，朱德总司令决定亲临火线指挥，毛泽东借酒敬总司令出征。

    1943年夏，陈赓从前线回延安学习，一连几天聆听周恩来、刘少奇、朱德、毛泽东等中央领导的报告。轮到毛泽东来作报告的那一天，天气闷热，但毛泽东报告的生动性和思想性，令全场从前线回来的将领听得十分投入和认真。毛泽东亦讲得神采飞扬，兴趣盎然，一时忘了时间。陈赓来事了，他解开衣领，东望望，西看看，咂咂嘴巴又皱皱眉头，一幅坐立不安的样子。可毛泽东挥着他特有的手势，还讲在兴头上，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赓急不可待了，突然从行列中站起，扣了扣衣领，又扶了扶帽子，就直奔主席台。毛泽东正说得起劲，突见陈赓直奔而来，愣住了，忙问：“陈赓，有什么急事吗？”陈赓不语，附身端起讲台上毛泽东的大茶缸，仰头便喝。“咕咙、咕咙”，一口气喝完，然后把嘴一抹，立正敬礼并说：“报告主席，天气太热，口渴难忍，借主席一口水解渴。现在不急了，没事了！”全场将领哄堂大笑，毛泽东也忍俊不禁，满脸笑意，他似乎意会到了什么，手指陈赓说：“好你个陈赓，你宣布休息一下吧！”

    1952年夏，陈赓从朝鲜战场奉调回国。一到北京，他就随周恩来赶往中南海向毛泽东汇报工作并领受新的任务。不巧，毛泽东正在午休，而且是刚睡不久。周恩来止步，朝旁边的会客厅指了指，示意陈赓与他一起坐坐，等候毛泽东醒来。陈赓哪里坐得下，他扶了扶眼镜，又搓了搓手，然后诡秘一笑，搬了条小马扎，搁在毛泽东卧房外的走道上，给警卫战士讲起朝鲜战场上的故事来。陈赓先是小声讲，然后慢慢升高音调，让战士们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声音的大小。陈赓告诉战士们，美国人的炮火铺天盖地，常常把我们的工事和山头削去一截，搞得我们对敌人的阵地是攻得下，守不住，且伤亡很大。后来，我们的战士拿出打日本鬼子的办法，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一下叫美国鬼子喊爹喊娘了。他们以为连山头都削去了一截，阵地上还会有活人？于是吹的吹口哨，嚼的嚼口香糖，悠哉悠哉地走上前来。可是，等待他们的都是黑洞洞的枪口。美国鬼子傻了，呆了，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就去见上帝去了。你们想不想知道志愿军用的是什么办法？这个办法是谁发明的？战士们齐声答“想！”陈赓有意地对着毛泽东的卧房，大声说：“好！等主席醒来后我再告诉你们！”这时候，就听得毛泽东在自己的卧室里喊：“好你个陈赓．我已经被搞醒了，你快点讲吧！”原来毛泽东已被陈赓吵醒，只不过他躺在床上也在听陈赓讲故事。陈赓“哎呀”了一声，一溜烟的跑进了毛泽东的卧室，大声说：  “报告主席，志愿军用的是在阵地上打洞的办法。美国鬼子狂轰乱炸时，他们就进洞子；炮火一停，他们就钻出来，打美国鬼子一个正着。发明这个办法的是十九兵团曾经在华北挖地道打过日本鬼子的阎志钢副连长。”“好啊！”就听得毛泽东用手掌在床板上重重的锤了一板，然后兴奋地说：“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美帝国主义打上一万年，直至把他打败！好你个陈赓，我不睡啦，你请恩来进来！”……

（本图文录自中国工人出版社2009年11月第1版《长沙的传说——民间记忆中的历史与文化》顾庆丰/著&摄影，作者授权名城长沙网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