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街：南货商以德报怨

三王街，南起坡子街，北止五一西路。三王街与三兴街、三泰街在一直线上，原均为明吉王府地名。“三王”指吉王朱见浚之前封藩长沙的潭王、谷王和襄王。潭王为朱元璋第八子朱梓、谷王为朱元璋第十九子朱、襄王为明仁宗第五子朱瞻善。三王街、三兴街、三泰街解放前原为商业闹市，这里聚集着不少著名商铺，如许宏茂餐馆、李合盛酒家、杨裕兴面馆、金聚泰灯铺，原国务院副总理李富春的故居也在这条街上。

这期我们讲的《以德报怨》的故事便是发生在三王街的一家王姓南货铺里。南货铺的主人王勤俭与相邻姓曾的从小一起长大，平素关系很要好。不料，王勤俭却垂涎曾某的妻子，他趁曾某被盗贼诬陷而被牵连的时候，暗中贿赂狱史，将曾某害死在狱中。正当王勤俭想物色媒人替他去说媒的时候，他猛然想起曾某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现去干这样的事，是不是太缺德了呢？细细想来，他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分了。于是便打消了当初的邪念，并想通过做些善事来开脱自己的罪孽。他想念经诵佛怕是不能见效的，只有把曾某一家接到家中奉养才是办法。曾某死后，家中留下父母和妻儿4人。正愁老少一家无以为生时，王勤俭把他们接到家中供养起来，不仅请先生辅导曾的儿子和自己的女儿诗书，对曾父母更是奉养备至。就这样过了好几年，耗费了王勤俭不少家产。曾母过意不去，想把寡居的儿媳嫁给他，但王勤俭坚决推辞，后来赡养得更殷勤了。又过了几年，曾某的儿子已经18岁了，王勤俭将孩子放在店里代替自己管理帐务。此时，曾母年已80，病卧在床，王勤俭整日侍奉汤药，衣不解带，像孝子一样守护在她的床前。曾母临死之前，对王勤俭说：“我们这样长久地蒙受您的厚恩，来世我该怎样去报答您呢？”王勤俭听到这里，惭愧不已，立即跪下，详细地说出了其中的原委，哀求两位老人宽恕。曾母看他头都磕得鲜血淋漓，也就慨然答应说：“十多年来，你一直视我们如父母，视我儿如己出，我们的冤情也就此化解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曾母对曾父说：“我看勤俭的孩子人很本份，又是从小同勤俭的女儿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又很有感情，不如我们二位老人做主，将勤俭的女儿收作孙媳妇吧！”曾父也点头答应了。曾母死后，王勤俭替她营造了一座墓穴，风风光光安葬。不久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曾某的儿子。最后，王勤俭活到96岁，含笑而终。店铺等产业全部交付给女婿继承。

这个故事还是上个世纪60年代我在职校教书时，听学校一位守传达室的老爹讲的。他说：本来这是一段化不开的冤情。王勤俭最终悔悟，用一种不能不让人原谅的悔过之情去打动对方，这样的人也真够狡黠的。然而像这样的深仇大恨都能化解，那么可想而知，世间就没有不可宽恕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