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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浏阳河之民间故事征文:浏阳河上斗泼皮

2015-12-16 23:20| 发布者: admin| 查看: 723| 评论: 0|原作者: 张书志|来自: 长沙晚报

 时间要回到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早在半个月前,柳森严的大徒弟大发伢子来到曹锯匠家,说:"你是德高望重的驶舵高手,五月初四,我们柳三爷的凤凰船要和你们的老黄船比试比试,你敢吗?"柳三爷真名叫柳森严,是长沙城里鼎鼎有名的泼皮。他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谁也不敢惹他。曹锯匠明知柳森严不怀好意,答不答应反正都是一场祸。于是,他麻起胆子说:"比试一下可以,但要请柳三爷高抬贵手,不要伤了我们穷兄弟。" 
 随后,曹锯匠找了他的徒弟们商量,说:"他主动找上门来了,我们想躲也躲不了。我们要认真对付一下。"首先,在划船的选手上,物色一批谙熟水性的青年小伙,先培训再上阵;其次,将原来老黄船进行改造,使船身狭长,船底窄尖。同时,他对选手们说,他号称"武林高手"、"水上漂",其实他并没有那么神。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听从指挥,初四决赛他不一定是赢家。同时,他还要求榔梨商家为他呐喊助威,在物资上给予援助。 
 那天浏阳河上,艳阳高照,河风习习。突然,"咚咚咚锵,咚咚咚锵"鼓声锣声清脆激越,凤凰船从东山镇飘过来,越过善化港,在浏阳河梨江段水域来回转了两圈,寻觅"对手"。 
 凤凰船头上不见凤凰菩萨,只有一个蓄平头、腰系白练长巾的武士打扮的中年人坐在船头,他的身旁有一根独木支撑的横棍。此人就是柳三爷柳森严。他划龙船没有船,就强租凤凰船,把凤凰菩萨锁在凤凰庙里。划船的选手们一个个五大三粗,一律着青色背心和短裤。 
 曹锯匠见"朋友"来了,立即启动他的老黄龙舟迎接,另外请他的师弟掌舵的老红龙舟来助战。 
 凤凰船仿佛是浏阳河中的老大,直向老黄龙船逼过来。老黄龙船礼让三分。它逼过来一步,就向岸边靠近一步;再逼过来一步,就再让一步。不让不行啊!它逼过来撞了你的船,倒说是你撞了它,他们就举起桡子砍人。一场械斗,血染浏阳河,屡见不鲜。 
 曹锯匠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挨打。于是,指挥鼓手起鼓,着黄背心黄短裤的选手们将桡子插入水中启动,老黄船轻轻跃进驶入江中。 
 凤凰船紧紧挨着老黄船。两岸黑压压的人群紧紧盯着飞起浪花的河水,结实的臂膀,健壮的肌肉,齐刷刷的桡子随着鼓点的节奏划开波浪,两艘齐头并进。老黄船超越了,凤凰船紧急擂鼓,又赶过来了。 
 "宁荒一丘田,不输一年船"。老黄船上20余名小伙子们心里憋足了劲,齐心协力拼搏,老黄龙舟又超前了。柳森严气急败坏,手握横棍不断奋力跳跃,凤凰船还是落在老黄龙舟之后。 
 两岸人群开始骚动,有的说:"凤凰船若输在老黄手里,老黄船上不死几个,凤凰船绝不会罢休!" 
 两艘龙舟跃过鸦林港,驶向李公塘。两岸观众追看龙舟,追了两里多路,一直追到李公塘,只见摇橹的曹锯匠将舵向左拐,龙舟向右横过来,将绕过负者的船头。当地人叫"包头"或叫"滚盐鸭蛋"。 
 柳森严岂愿甘心受辱,凤凰船的选手使岀了吃奶的气力奋力向"包头"的龙舟撞去,老黄船船速很快,船身已经横过去了,凤凰船头才接近老黄船尾。柳森严不怀好意,凭着他的武功跃过去,抓老黄船的舵橹,欲将老黄船掀翻。 
 说时迟,那时快。待柳森严跃过来的一瞬间,曹锯匠轻轻地抬起舵把,再向左一转,舵橹向下激起一圈一圈的旋涡。柳森严跳跃落空,转入旋涡之中,呛了几口水,再无力挣扎。老黄龙舟却高抬贵手,既没有痛打落水狗;但也没有去救援,而是慢悠悠地划回去了。此时,榔梨镇街上鼓角齐鸣,欢迎老黄龙舟凯旋。想报一箭之仇的柳森严随着长沙的解放被扫进了历史垃圾堆。(此文刊于2015年12月16日长沙晚报"橘洲 综合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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