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跑泉

世人大多了解杭州的“虎跑泉”，却很少有知道湖南南岳山上的“虎跑泉”，其实两处泉水有着很深的渊源。南岳福严寺后面东侧岩石下，有一方形石井，在井上垂直高耸的石壁上，刻有“虎跑泉”3个大字，下面并附有小字注脚；“有猛虎攫岩哮阚槛泉随出。”用虎跑泉的水泡南岳云雾茶，甘甜清香，回味无穷。千余年来曾引出一段神话。

现在一到福严寺，在寺门上有一幅门联：“六朝古刹；七祖道场。”“六朝古刹”是指陈朝（557-589）由慧思和尚所建；“七祖道场”是指唐朝怀让和尚传道的地方。据传，慧思和尚于陈光大元年（567）带着几个门徒来到南岳，想寻找一处栖身之地，以便宣教弘法，后来在岳神的帮助下创建般若本（现福严寺）时，遇到一个颇伤脑筋的问题，寺的左右前后都没有水源，要从寺门往下一华里远的山谷里去挑水，每挑一担水要花上约一个钟头，而且把人累得筋疲力尽。慧思心里暗想，水的问题一定要设法解决，他在山沟里转了好几天，到处察看。一天，慧思通知全体僧、尼到寺的下面山沟处集合，面对大家说：“我已按佛的意旨在这里传法，现在遇上没有水源的困难，佛一定会来帮助我的。”说着，他就举起手持的锡杖，用力朝一堆松散的沙地刺去，过了一会，他拔出锡杖，就有一股清泉冒出，源源不断地流出。徒弟们看了，个个惊羡不已，齐念“阿弥陀佛。”并按慧思的吩咐，大家把泉水口扩大成井，取名曰：“卓锡泉。”

过了一段时间，徒弟们感到每天这样挑水上坡，还是太辛苦了。一天下午，慧思领着几个和尚去取水，忽然从丛林中窜出一只猛虎，吓得大家魂不附体。一时间躲闪都来不及。谁知老虎来到泉边并不伤人，转了两圈，就摇着尾巴走近慧思身旁，衔着他的锡杖，引着他一步一步地上坡，直向寺后的山坡走去，走到一块大岩石前，猛虎伸出前爪，使劲攫岩，大哮三声，泉水就从岩石里流了出来。接着，猛虎又晃了几下脑袋，纵身跳进丛林，就不知去向。慧思如梦初醒，喜出望外地说：“这是佛差使老虎来帮助我的。”他随即指挥僧徒，在泉下修筑一石井，贮水取用，逐后取名“虎跑泉”。前面所提到的“注脚”，是后人写的并铭记岩上。逐后，僧侣又利用山上的楠竹，一根根剖开，剥去内部的竹节，一段一段地接上，把水引进厨房、开水房、洗浴房、清洁间，并引到茶园、菜园灌溉，为寺内生活带来极大的方便。

从此，僧徒们更加崇拜慧思，把他视为佛的化身，远近的佛教高僧和一般佛徒都纷纷投奔前来。慧思在这里传道成了佛教天台宗的第二祖。

据说上述两口泉水井（卓锡泉、虎跑泉），越是下雨，水越清，有人试验，向井里倒进一百桶水，水位不会提高；从井里提出一千桶水，水位也不会降低。慧思“圆寂”后，寺僧们为了利用这两口神奇的泉井，来“震显神威，收摄信源”，并分别给两口井勒石立牌。而“虎跑泉”之名更是广播天下，不仅为品饮南岳云雾茶的功效有似“如虎添翼”。

还广为传播的是高僧性空和尚在唐代宪宗元和十四年（819）来到浙江杭州，准备兴建禅寺，也因无水源，打算迁往他地。一个晚上有“神”相告性空：“南岳有泉，即将遣二童子送来”。第二天，果然有两只老虎来到性空法师住处，引导性空到山边丛林峭壁处，一瞬间老虎就隐没不见了，在隐没处立而喷出一股清泉，泉水晶莹剔透，甘冽异常。于是性空和尚立马伴泉建寺，并按泉的来历称呼为“虎跑泉”，及到现在还为杭州人们所流传。人们都异口同声地说，把南岳的水引去杭州，成为“虎跑泉”，就是南岳两只老虎的功劳。随后人们都把“龙井茶”、“虎跑水”称为杭州“双绝”。认为用“虎跑泉”的水冲泡杭州龙井茶，色、香、味能达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从慧思和尚（567）在南岳创建福严寺，依靠虎神仙求得山泉，建有“虎跑泉”；到性空和尚（819）在杭州创建禅寺，得到南岳神仙的帮助，派去两只老虎引去南岳的山泉，亦建成“虎跑泉”。两者在时间上相距252年，在空间上相距千里，表明南岳的山泉源远流长。

（本文录自中南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湖湘文库·湖南茶文化》陈先枢、汤青峰、朱海燕/著。未经授权，严禁转载！）